在爽快通过博斯普鲁斯的请求并让格拉西奥等部下退下后,彼得罗·兰多闭上双眼,叩击起桌子,自言自语起来,“话说回来,博斯普鲁斯凯撒这么高强度地对抗奥斯曼,现在财政估计再过几个月就要崩了吧。就算这样,他仍然不打算出卖点陶里斯的商贸特权给我们吗?主啊,真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这方面上那么执着。”
在塔纳这边为本土的利益而不断行动的同时,亚速海的另一边,博斯普鲁斯首府陶里斯行宫内,被凯撒陛下亲自任命的两位摄政中唯一一位仍留在半岛镇守者,即曼努埃尔的父亲阿莱克修斯亲王正略有些焦躁地亲阅一份关于农民暴动的新报告。半响,他双手有点颤抖地将其放在一旁,从脸上神态上看仿佛顿时老了十岁。半响,他才忧心忡忡地唤来戍守半岛本土的将领帕特尼科,质问他三件要事,“暴民叛军现在进度如何?为什么逃亡的罗斯农奴,濒临破产的本地农民和妄想独立的鞑靼人会偏偏在这时候联合起来?现在留守本土的兵力还够镇压下去吗?”
对于摄政兼前任君主的提问,帕特尼科因羞愧而涨红了脸,半刻后才憋出个不明所以的答复,“还好殿下,还在北陶里斯,暂时尚未向南蔓延。虽然我们留守的部队不够,但假以时日……”
“我在问:现在能镇压下去吗?”
帕特尼科顿时无言以对,好一会他才低下头,快速将实情报告出来,“殿下,这对戍守部队来说太难了。原本我们戍守军团就不到三千人,而且陛下前不久还跨海调走了500名经验丰富的老兵,而这次爆出来的叛军号称有5000人马。固守好说,但仅凭戍守部队的实力,是平定不了这次叛乱的。”
确知这些军情后,老亲王顿时愣在了原地。如果是以往遇到这种情况,他自己估计会尝试利诱立陶宛或威尼斯等外部势力来帮他平叛。可回忆起曼努埃尔从小到大的言行举止和即位以来的各种举措,他认为自己儿子肯定不喜这种花费代价摇来国外军队掺和内政的行为。
因此现在阿莱克修斯所能祈祷的,就是儿子快点带着大军结束相关战事,从安纳托利亚赶回来了。
……
陶里斯本土被农民暴动所困的消息在一周年就传到了尚在小亚细亚征战的凯撒陛下耳中。在萨姆松城外的驻扎军营中读完这份本土农民暴动事端的报告后,凯撒曼努埃尔仿佛幻视到自己头上有个大红图标,其上显示“灾难农民起义进行中”。
想到这,他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赶忙将这种想法甩掉,把思维扳回现实,颇为焦虑地小声念叨起来,“这下麻烦了,本就不富裕的军费来源雪上加霜。而且虽然父亲在信里说曼谷普和狄奥多西亚等核心区的防御不必担忧,还有我也很开心父亲说不会随意把国外势力拉进来,但万一有万一岂不是……我女儿和昂贵亲爹还有些忠实的部下都在曼谷普老家啊!”
思来想去,他最终得出的结论就是尽快跟奥斯曼和谈,然后快点派兵回去平叛。然而考虑到这层时,曼努埃尔顿感挫败感上身:他一时想不到要怎样跟奥斯曼提出合理而不突兀还能保证不会遭到后续报复的和约内容。
最后,他决定继续谨慎扩大占领地区,以尝试在谈判桌上得到更多有利筹码。
与此同时,科尼亚城中,卡拉曼贝伊苏莱曼正以发自内心的欣喜,举行一场隆重的宴会,迎接一位来自叙利亚的贵客:马穆鲁克苏丹国的大马士革将军叶尔孤白。
在宴会结束并亲自接受了马穆鲁克对自己的附庸“任命”后,苏莱曼便屏去无关人等,在议事厅室内单独与叶尔孤白会谈。
简短的寒暄后,他们终于谈到了最关键的对奥斯曼作战一事。
“总而言之,依苏丹与哈里发之意,这次我部会拉上拉玛赞与杜勒卡迪尔的部分兵力,支援尔等的合法宣称。”
没怎么考虑过开罗方面会直接派个将军介入的苏莱曼有些诧异,不禁审慎地求问原因,“能否请问下,哈里发冕下之意,是否跟去年底奥斯曼那一败有关?”
对此,叶尔孤白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