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月中的下午,君士坦丁堡布拉赫纳宫的外围地区,御花园中不受人注意的某处,现摩里亚专制公君士坦丁正与他的旧识兼老部下赛里斯努斯坐于一座极为简易的石桌旁。在短暂的寒暄后,二人便开始讨论起这次所要探讨的事宜——博斯普鲁斯凯撒曼努埃尔·科穆宁·加夫拉斯。
“所以殿下,我的意思就是曼努埃尔陛下他应该真能成为我们的助力。”在简要说明完,或者说赞赏完他现在明面上所效忠的君主后,赛里斯努斯强调道,“我亲自经历了他跟奥斯曼人周旋的那段时光,曼努埃尔陛下究竟如何,我现在也能确认了:他虽然比我们都年轻些,但军政上的才能和个人的智谋勇武都不逊于现在东欧的任何一位君主。”
还有个人魅力也一样,赛里斯努斯随即在心里补充了这么一嘴。
在故识兼老部下的劝说下,君士坦丁大概也在心底下定了决心。虽然他们巴列奥略最开始把芭芭拉嫁过去时可没料想到他们那妹夫居然会在短短时间内成长至此,但既然对方也跟奥斯曼刚上了,那么他们君士坦丁堡这边就可以试着将其发展为潜在帮手。如果真能如此,那他们也该做好借机跟奥斯曼搏一搏的准备了。
至于他先前之所以不大想拉他妹夫进来,除了担忧对方对君堡这边的潜在宣称外,还因为君士坦丁敏锐地发觉:博斯普鲁斯现在就是靠曼努埃尔个人维系的特殊存在。或者说,博斯普鲁斯现在能变成地跨黑海的中型国家缘故,完全仰仗他妹夫的领导水平和军政能力。如果自己把他拉进来,说不定会闹得对方在对奥斯曼的冲突中英年早逝……
这是最坏的可能,而那时这个所谓的博斯普鲁斯专制国估计也会跟着他一起崩溃掉。对于君士坦丁来说,虽然他们二人只正式见过一面,但他还是很欣赏这位妹夫的。最初于公于私,他最初都不打算直接拉他们介入这边。不过在赛里斯努斯的劝诫下,他最终改变了主意。
“赛里斯努斯,你说得对。”君士坦丁整理了下自己的表情,“如果我们什么也不做,到头来罗马帝国迟早会沉没在历史的汪洋之中,”在举这例子时,专制公殿下的表情不禁有点惨淡,“或许就沉没在我手上也说不定。毕竟我那兄长至今都没留下任何子嗣。”
“殿下,请不要如此悲观。”面对老上司兼旧识兼友人的这副神态,赛里斯努斯不禁恢复了以前还在当他侍从时的态度。
被旧部下这么勉励后,君士坦丁立马收住自己的神情,用一项颇为重要的情报转移对方的注意力,“说起来,罗马公教教廷那边好像已经在内部举办了宗教会议了。”
“也就是说……”赛里斯努斯当即微微张口,但他惊异还是被君士坦丁给看在了眼里。
“是的,罗马牧首还没有放弃过去的尝试。”君士坦丁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想,“他们还想将东西教会合一。”
“那陛下您怎么看?”
“还有其他办法吗?只要能拉到援军,区区宗教信仰算什么。”君士坦丁瞥向自己的旧部,此时他的眼神无比锐利,其程度更甚于尚为年青人的曼努埃尔,“根据兄长那里的消息,罗马牧首恩仁四世貌似真想把我们的巴西琉斯陛下,正教信仰理论上的最高权威劝过去开会。如果没出错的话,这应该会是在几年后的佛罗伦萨。
“所以赛里斯努斯,这次我托给你的首要任务,就是在回博斯普鲁斯后,将我那年轻有为的妹夫也想法设法搞过来参与这场宗教会议。如果他答应的话,那这便是我们合作的第一步。”
“是,殿下。“面对老上司的这项命令,赛里斯努斯毫不犹豫地接受下来。
谈完这些要务之后,他们再度谈论起自己的私事。在谈及赛里斯努斯的婚姻时,君士坦丁罕见地露出了调侃似的的微笑,“这些年了,你也终于要结婚了啊,赛里斯努斯阁下。”
对于老上司的这种语气,赛里斯努斯不禁打了个寒战,因为接下来对方肯定会在他身上开些非常难绷的玩笑。
“克伦娜·斯特兰特格娜,我未婚妻,怎么了?”为了避免接下来很有可能发生的悲催命运,他先赶在摩里亚专制公前先行自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