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正如曼努埃尔所设想的那样,在他的威逼利诱下,这支叛军并没有直接崩溃或四散瓦解,而是在经历了一波投降后,继续在领头者的带领下顽强支撑着他们仅有的占领地区。
“果然,有不明势力在后面撑着他们啊。”亲自接见完几位投降过来的罗斯农奴头目后,回到军政议事间里的凯撒陛下那本就和熙的笑容变得愈发灿烂,“再联合暗部的报告,这下真是收了境外势力的50w杜卡特了。”
“可是陛下,根据相关报告,暗中支援他们的势力并没有富裕到能给出50w杜卡特的地步。”贴身侍卫着他的侍卫长巴达尔斯恭敬地指正道。
“他们收了多少钱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群刁民确实有外援,这就足够了。”凯撒曼努埃尔轻描淡写似的对此下了总结,“平定完他们后,就得加大洗地力度和监督举措了。”
“所以陛下,接下来我们还要像这周这样不主动进攻吗?”邓加尔问道。
“不必了,”对此他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我这次亲自回来就是为了尽快结束这场无谓的战端,之前那一周故意放缓速度是为了确定自己的那点猜想、试着招安一下日后可能利用得上的群体外加削弱叛匪的士气和组成成分。现在已经确定完了,也大概知道哪些人在之后还有作用,那没必要浪费那些无谓还多余的时间了。”
虽然对在场众将领与要员们而言,他们多少听得有点懵逼,但他们也算是弄懂了陛下的意思:主动反击的时候到了。
之后的几天,博斯普鲁斯军对残余在陶里斯内陆的叛军展开了规模不小的反击。虽然在曼努埃尔陛下的率领下,这与其说是反击,倒不如说是在军力和战术上彻头彻尾的碾压更合适些。
就这样,仅仅五天后,博斯普鲁斯军就把他们逼到了陶里斯半岛中心的新建村落,比尤科-翁拉尔村(БуюкОнлар)一带。这里本是克里米亚战争前鞑靼人的常用牧区,战后在又经过了次“再受洗运动”后,当地便如同其他北陶里斯地区一样被博斯普鲁斯划成了新的开垦拓荒区域,而这一带也兴建起了与之同名的小村落。
然而在农民暴动发生之后,这里便因双方的冲突而逐渐荒废,现在它看起来甚至比鞑靼人统治时还荒凉不少。
不过这不是曼努埃尔本人目前需要考虑的问题。现在他需要也仅需要考虑的问题就是尽快摆平这伙叛匪,以让当地恢复生产。
因此在得知叛军残部正聚集在那时,曼努埃尔没有任何留手,而是直接下令清掉周遭的农地和可以用作掩护物的建筑,不给对方任何打游击的余地,来让己方部队可以长驱直入一举干烂其反抗余力。
就是在这样的情形下,最后的战斗爆发了。
3月月初的午后,陶里斯的温度虽然还有些寒冬的残余,但也已经进入了早春了。这时节,被围困在比尤科-翁拉尔的剩余七百人中有七成本该下田耕作,可现在他们却在为早已变得渺茫的目标做着无谓的争斗。
在绝对的劣势面前,他们的挣扎简直就是个笑话。而领导这些叛军的农民派系领袖也是同感,此时这名名为彼得的中年农民正在村落的土屋内,狠狠抓着自己的头皮,一脸绝望地向被他派去打探消息的同伙追问讯息。
“你们说凯撒的部队今天也没有派人招降吗?”彼得惊惧万分,再三确认此事。
“是的……”好不容易逃回来的传令兵这么回复。而他话音未落,面前这名农民军事实上的领导者犹如泄愤似猛锤屋子的土墙,眼里满是愤恨,“混账,圣母啊,这些骑士老爷们这次是真不给我们活路了!奥列格,你怎么看?”
被他叫作奥列格的是一位罗斯人,此人乃是逃亡罗斯农奴的领袖,也因去年博斯普鲁斯的盘剥而号召流亡罗斯人暴动,后来跟彼得带领着破产小农合流,一齐向他们的领主发难。一直到半个月乃至半周前,他们甚至都算是平等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