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在凯撒的一声令下,博斯普鲁斯的行政机器便为了干涉格鲁吉亚而高速运转起来。而作为首席大臣的赛里斯努斯自然也没被忽视,在凯撒陛下下令跟黑羊王朝暗中接触后的第五日早晨,他就被君主给叫到皇宫内,并被赋予了跟黑羊王朝取得共识的任务。
对于凯撒的命令,首席大臣自然欣然接受。不过他更好奇的是二国王室间的亲缘关系,“陛下,您说您和现任黑羊苏丹是亲戚,该不会是指几百年前谁谁谁是谁谁谁的堂表侄亲什么的吧?”
对于赛里斯努斯的困惑,曼努埃尔颇有些哭笑不得,“不是。我的舅舅阿莱克修斯四世的次女,也就是我的表姐狄奥多拉,就是现任黑羊苏丹贾汗·沙的正妻。换句话说,贾汗·沙是我的表姐夫。”
“啊,原来如此,”赛里斯努斯恍然大悟,然后他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摸摸头追问道,“这么说来陛下,现在您内兄约翰八世的妻子,特拉比松的玛丽亚身为阿莱克修斯四世·梅加斯·科穆宁的女儿,不也是您的表姐吗?”
“是啊,”谈到他这位皇后表姐,曼努埃尔陛下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尴尬,“不过朕夺取特拉比松一事似乎让她不是很开心,我去朝圣时往返时,一次都没见到她。”
这种事情不是一个“不是很开心”能概况的吧,赛里斯努斯微眯双眼,心想。
就这样,次日上午,赛里斯努斯便再次背负自己作为首席大臣的重任,亲自率使团前去黑羊王朝的首都大不里士。
而在审阅完军队,并秘密下达了本都与陶里斯两地部队开拔至博斯普鲁斯与格鲁吉亚两国边境的军令后,曼努埃尔也返回特拉比松城,筹备国内的具体布置。而在此其间,受人敬重的老学者,专制国的大书记阿纳格诺斯特斯在帮助自己的君主处理杂项要务时,顺便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
“陛下,仅仅靠着那些未经确认的信息和似是非是的猜想就进攻格鲁吉亚,会不会过于草率了?”约翰·阿纳格诺斯特斯始终认为专制国的精力应该集中于对付奥斯曼之上。
“朕也不想啊,但格鲁吉亚既不肯表示愿意跟我们和解与建立友好外交关系,也不愿意跟我们进行商贸往来,这让朕很难办啊。阿纳格诺斯特斯阁下,同宗信仰并不可靠,不然当年保加利亚人和塞尔维亚人为何会屡次进犯我们罗马边疆呢?”凯撒曼努埃尔微笑着给出了自己的理由。
“但陛下,格鲁吉亚跟本都历来关系就不差。而且他们正与异教徒作战,如果格鲁吉亚灭亡了,就是我们直面异教徒了。”
“一,跟巴格拉季昂关系友好的,目前来看应该是梅加斯·科穆宁,朕所属的加夫拉斯应该是没有这种世交关系的;二,朕没有让格鲁吉亚灭亡的想法,只是想削弱它并让它顺从于博斯普鲁斯罢了。”
“那陛下,理由选什么好呢?尽管我们跟格鲁吉亚目前关系冷清淡漠,可亚历山大一世并没有直接跟我国起冲突吧?”
“这很简单,”曼努埃尔脸上浮现出一抹狡黠的微笑,“放心,单单就勾结伪王这一条就够他喝一壶的了。更别说格鲁吉亚境内那些割据的封建领主会为朕找好进攻理由的。
而正如曼努埃尔所想的那样,在他下令加强渗透格鲁吉亚后不久的六月初,萨姆茨赫亲王国的阿塔贝格伊万二世·贾凯利,这位从上世纪开始就在跟巴格拉季昂王族相爱相杀的格鲁吉亚境内除王室外最强的封建领主,此刻正在自己的宫殿内静待来自博斯普鲁斯银行的佳音:
因为激起博斯普鲁斯凯撒进攻格鲁吉亚王国的那些真假参半的相关讯息,就是他传过去的。或者说,那些知晓梅加斯·科穆宁家族在三四年前如何与格鲁吉亚联系内情的科穆宁余党,便是他放逐到博斯普鲁斯的。
很快,就如同他所想的那样,一位自称来自于特拉比松城的胖子行商就向他提交了求见的请求。而阿塔贝格也在下令召见此人后,流露出了成功者的狂笑,“哈哈哈哈哈,亚历山大·巴格拉季昂,这次是我胜你一筹了!”
半刻钟后,以商人身份为幌子、实则为博斯普鲁斯暗部人士的这位胖商人跟阿塔贝格互相确认完他们共同的立场后,便很快进入了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