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在丧失耐心后的曼努埃尔的“劝告”下,最终这些剩下的格鲁吉亚旧贵们当即统统选择归顺于他。虽然早已料到这一情况,但曼努埃尔还是不免有点想笑:他还在想会不会出现几块硬骨头来磨磨弯刀呢。
也罢,这样也好。不过除了态度良好且可以容忍的格鲁吉亚牧首大卫三世外,他完全不打算继续任用真正立场仍旧未明的这群旧部,即便现在因为黑羊的威胁而不得不做出妥协。
为了避免这些旧臣给自己拖后腿,在他们宣誓效忠后的当天下午,凯撒就开始让忠于他的部众开始暗暗接替他们的职权,以防他们从中作梗。对此这些格鲁吉亚旧贵胄们也有所察觉,但因为自知理亏与大敌当前,他们只得将其默默咽下。
在格鲁吉亚旧贵们跟着转投的同时,被软禁在主教座堂内的亚历山大一世由于担心自己的身家性命,也数次试着向博斯普鲁斯凯撒传达详谈的讯号。然而曼努埃尔出于各方优先性的考虑,只是先后派包括季米特里奥斯在内归顺于他的巴格拉季昂家族成员们去安抚这位实际上已经权力尽失的国王,防止他想不开自寻了断。
与此同时,曼努埃尔还下令把姆茨赫塔那把被软禁的格鲁吉亚王储瓦赫坦运来第比利斯,并在攻克第比利斯后的第五日夜晚在王宫内跟瓦赫坦、季米特里奥斯兄弟与萨穆赫茨阿塔贝格伊万二世长谈一晚,商讨接下来如何控制并稳定住格鲁吉亚各地。
这夜的商谈取得了明显的成果,因此在占领第比利斯的第七日上午,原格鲁吉亚王储瓦赫坦就在博斯普鲁斯凯撒曼努埃尔的支持下加冕为格鲁吉亚与卡特利的国王,并“任命”曼努埃尔为格鲁吉亚王国的共治者;而作为交易的一部分,季米特里奥斯和伊万二世所统治的伊梅列季和萨穆赫茨则独立出格鲁吉亚王国,并当场宣布跟博斯普鲁斯专制国结为“永久同盟”,前者还升格为国王。
而对于目前实控卡赫季且跟黑羊对抗的王子乔治,曼努埃尔则是亲自写了封信寄去,劝诱对方归顺自己,并允诺如果他承认其兄长瓦赫坦与背后的博斯普鲁斯的权威,那么就容许卡赫季继续自治并帮助他抵抗黑羊王朝;如果他有想法,第比利斯和特拉比松也会容许卡赫季升格为王国。为了增加信件的可信度与筹码,这封亲笔信还署上了乔治的两位长兄,即瓦赫坦与季米特里奥斯的签名。
“陛下,此事能成吗?”当天傍晚,巴达尔斯边帮自己的君主整理文书,边半带疑惑地提出疑问。毕竟他尊敬的陛下可是直接把对方的父亲给推翻软禁,颠覆了整个格鲁吉亚王国啊。
“没有十足的把握,”正通过第比利斯的文件加深了解格鲁吉亚的曼努埃尔对此只是付之以浅笑,“但八成还是有的。巴达尔斯,跟着朕那么久了,你应该也能猜到吧。”
“既然是陛下之令,那还请容许微臣逾越,”他的侍卫长起身,恭敬地说出了其看法,“很简单,卡赫季一己之力根本抵抗不了黑羊王朝,如果王子乔治不想被异教徒统治,那他现在唯一有效的求援对象只有陛下您了。”
“当然,如果这孩子内心满是对父母的孝义,那我还真没法把手伸到卡赫季地区。但现在看来这好像不是很要紧了,毕竟跟大半个格鲁吉亚比起来,卡赫季只能算是帮忙堵住土库曼人的添头罢了。顶多就是有点可惜而已。”凯撒边翻阅文件,边呵呵笑着做出了最后总结。
在曼努埃尔在第比利斯描绘卡赫季的前景时,贾汗·沙所率的五千黑羊大军已经侵占了远到小高加索山山麓的大半个卡赫季。由于丧失外援长达两个月,外加卡赫季当地除了地形曲折一无是处,格鲁吉亚王子乔治剩余的两千来残兵已经被迫退到了首府格莱米所在的小高加索山东南山脚苟延残喘。
由于信使是本地山民且伪装极佳,几天后的午间,卡赫季首府格莱米(გრემი/Gremi),未满20岁的王子乔治就收到了这封来自第比利斯的信件。尽管对方,那位博斯普鲁斯凯撒在信中的言辞极为礼貌谦和,但乔治还是手指发凉地知晓第比利斯易手、父亲被软禁与几位兄长被迫投敌的关键情报。
读完这封信后,年轻的乔治整个人发抖把它放到桌上,大口大口地喘气,不敢相信以上事实。
但事情还是发生了,他也无法更改。此时的他只得尽力让自己平复起来,并召来自己残余的部下们商讨是否寻求博斯普鲁斯罗马人的援助。
让乔治不甚喜悦的是,这些部将们在知晓并确定博斯普鲁斯的态度后,居然多纷纷不假思索地表示应该向罗马人求援并承认其宗主权,连犹豫都没怎么犹豫。
虽说乔治对此早有心理准备,但部下们这种堪称节操尽碎的表现还是让他格外愤懑:再怎么说那位凯撒都是推翻了他的父亲、私下被人尊称为“伟大者”的国王啊!
然而对于王子的暗示,大多数部将都是无奈与不以为然。其中素来跟乔治关系匪浅、可谓是其导师的赫夫苏列季部落出身的赫利出于无奈,只得暗暗跟自己的殿下解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