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陛下,直至今日,为攻克第比利斯,我军伤亡人数大致如下:征召过来的三千余名异教徒中残余的那七八百人也在昨日尽数投入,死伤九成左右;而已在事实上成为我军仆从的格鲁吉亚贵族领主军在攻城战与巷战共计损失两三百余人;至于作为精锐部队的大连队与菲拉卡军团,其伤亡仅堪堪达到三位数。
“此外,关于冥顽不灵拒不服从的格鲁吉亚伪军,他们在昨日的攻城战和巷战中应当出现了五六千人不等的伤亡。不过其中可能有把被我军误伤的市民误算在内。”
次日上午,身为侍卫长兼机要秘书的巴达尔斯俯身向已经坐到第比利斯王宫内御座上的凯撒曼努埃尔粗略地禀报本次攻城战的伤亡情况。而在王座下,除了上前报告的他之外,还站着博斯普鲁斯将领、跟从博斯普鲁斯的格鲁吉亚大贵族与第比利斯城内的前格鲁吉亚大臣官员们。最后那批人在格鲁吉亚牧首大卫三世的带领下被有意地置在一旁,或愤怒、或恐惧、或坦然亦或忐忑不安地等待他们接下来的命运。至于包括国王亚历山大一世在内的第比利斯城内的巴格拉季昂王室,则在昨晚尽数被俘并被送到第比利斯锡安主座教堂内暂时妥善安置。
而在听完了巴达尔斯的汇报并让其暂时退下后,曼努埃尔又先后褒扬了麾下将士的英勇、许诺战后封赏,同时下令在宣扬第比利斯易手时尽快让军队控制卡特利全境。而后,他才微笑着让这些被俘贵胄们上前,准备好好谈谈如何处置他们。
如果他们愿意主动配合那再好不过,不过若是他们宁死不从凯撒陛下也不介意送他们一份剔眼阉割流放之罗马三件套或天堂地狱直通车车票。反正他手下不论是投诚的格鲁吉亚贵族还是有能力的将领官僚也都不少,你不干有得是人干。
“列位,格鲁吉亚王国已经倾颓,王冠即将易主。朕也不说那些无谓的话了,请给一个确切的回复如何?
“臣服于朕,一切照旧;抑或是跟你们的前国王一样选择反抗到底。如果选后者的话,于公于私朕都不能保证什么。”曼努埃尔没有作那些无谓的,只是直白简洁地把两种选择摆到这些格鲁吉亚旧臣面前,微笑着让他们做出取舍。
面对态度强硬到有些粗暴的这位罗马人凯撒,这些被俘的格鲁吉亚旧臣们一脸迷茫与懵逼,仿佛产生了犹豫。
“陛下,能容许我们问些问题吗?”格鲁吉亚教区牧首大卫三世率先上前,用无比恭敬的语气提出疑问。
“看在圣父的份上,问吧。”曼努埃尔摊手,表示准许。
先提出问题的仍是大卫三世,“陛下,您要彻底毁灭格鲁吉亚的法统吗?会将格鲁吉亚教区整合入其他教区吗?”
凯撒微微一笑,“这二者朕都没什么兴趣:前者的话,朕只是受格鲁吉亚境内诸领主之邀翦除昏君,让格鲁吉亚重新回归罗马正朔;后者则非朕能决定的,如果真要变更教区得请示君士坦丁堡的巴西琉斯陛下与普世牧首冕下才是。”
得到曼努埃尔的答复,不少格鲁吉亚人都松了口气,而大卫三世也很恭敬地请安退下,表示自己没有更多疑虑。
紧接着站上前来的是一位巴格拉季昂王室的成员,这位年纪不小的巴格拉季昂仿佛鼓起了极大的勇气,询问道:“陛下,您打算怎么处置国王陛下与我们王室?”
此人的语气让曼努埃尔有些不满,因此在回答他前凯撒先敲打了几句,“纠正两点:一,亚历山大一世现在应该被称为前国王;二,朕建议你们巴格拉季昂之后最好不要再以‘王室’自居为好。”
面对凯撒陛下的警告,在场包括此人在内的巴格拉季昂家族成员纷纷俯首,表示自己无意冒犯。此时曼努埃尔才微笑着点头,回应了那人提出的疑问,“如不出意外的话,你们巴格拉季昂家的前国王应该是可以安享晚年。至于贵家族,如若没有群体性叛逆事情发生,那么你们依旧是合法的贵族领主。”
曼努埃尔的意思说白了,就是暂时会把亚历山大一世安稳地养到去世,毕竟亚历山大一世的次子伊梅列季的季米特里奥斯现在就站在他这边,他也不想把他们间的关系弄成“区区杀父之仇”这种地狱笑话。同时,他也会继续承认大多数巴格拉季昂家族的原有领地与地位,当然要是有人闹叛乱了就另当别论。
得到凯撒的宽容回复,这位巴格拉季昂家的贵族便低头告谢,而其他巴格拉季昂家族成员也纷纷有所触动,交头接耳,感觉并非不能接受这位罗马人君王的统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