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穆拉德下达了详细的作战指令后不久,奥斯曼苏丹国终于开始了久违的全面动员。短短一月内,数以百千计的奥斯曼平民被征入军中,而一直征兵的奥斯曼军也因此从战前的五六万人规模,直接扩充到了十万之多。
而这十万人也很快填入奥斯曼所处的两线上。鲁米利亚西线那边,得益于哈利勒帕夏及时联络了塞尔维亚的亲奥斯曼派系,外加图拉罕贝伊、卡西姆帕夏与阿纳夫特鲁·伊斯坎达尔帕夏三人的携手合作,刚刚跳反不久的塞尔维亚专制国直接被占领了包括财源科索沃在内的南塞尔维亚地区,其专制公乔治·布兰科维奇被打得抱头鼠窜,被迫转进北方去投奔跟刚刚南下不久的波兰-匈牙利联军。而安纳托利亚东线这边,由于安卡拉城坚墙高,苏莱曼在夜袭的第一时间没拿下这座要塞,就说明这场战争中他就已经与它无缘了,再加上穆拉德二世与阿拉丁·阿里父子二人的先后反击,最终在6月中旬时贝伊被迫放弃攻克该城,迅速退出中部,试图借助卡拉曼在这些旧领土上的威信重整局势,像当年的博斯普鲁斯那样逼和奥斯曼。
可显然穆拉德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为了迅速摆平将在这场战争中充当大后方的安纳托利亚,苏丹可谓是尽了自己的全力:他在仅于欧洲留了鲁米利亚军团的前提下,亲率安纳托利亚军团的主力前去解决卡拉曼,试图先行解除小亚细亚的威胁。
只是让穆拉德有些意外的是,这些年过去后,卡拉曼人居然意外地变强了不少。准确来说,单名卡拉曼士兵的战斗力变化不大,可他们的军队组织能力和整体指挥水平都显而易见地上升了一截,可以说是真的有资格成为了让奥斯曼头疼的对手。
至于原因,自然是苏莱曼夺位成功后在国内开展的一系列变革。虽然效果没有他的挚友曼努埃尔那么显著,但也有效整顿了卡拉曼军,让老对手奥斯曼难得地感到了威胁。
“这就是那位本吉·阿里之子做出的变革吗?”在七月中旬正午,比想象中艰难地在安卡拉西南方的屈塔希亚(Kütahya)击败了卡拉曼最精锐的亚美尼亚禁卫军后,穆拉德颇有些不甘地在心里感慨。本以为可以迅速在今年集中力量解决掉卡拉曼,但看来自己乃至全国都得付出比想象中更多的精力了。
与此同时,十字军已经踏入了塞尔维亚的土地,帮助不久前才从南方落荒而逃的专制公乔治稳住了险些失陷的北方土地,正式展开了反攻。在此间隙中,大军暂且在刚夺回来不久的克拉古耶瓦茨(Kragujevac)城郊歇息一段时间,在进行休整的同时也方便小国王乌拉斯洛一世等高层整理目前的讯息。
“陛下,现在的情况是,穆拉德赶往了安纳托利亚试图迅速平定卡拉曼人。但异教苏丹很有可能把欧罗巴部分的主力部队继续留在了马尔马拉海以西,试图抵挡我军进攻,来拖延时间,让自己能在解决完小亚细亚半岛局势后赶回来。”着甲随军的教廷特使切萨里尼按私下跟匈雅提谈论时所得,整理了已知情报,并呈上了众人皆知的猜想。
不过小国王并没有表现得异常焦急或担忧,反而很惬意地坐在石椅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换句话说,即使是强盛的奥斯曼突厥人,也做不到严格意义上的两线作战吧?”
“话不能这么说,陛下。”作为全军统帅的匈雅提见状,立即起身劝谏道,“至少异教徒表现在外的,就是他们确实是在两线作战。尽管做不到真的兼顾两线应该可能会是事实。”
“那就足矣,”年轻气盛的乌拉斯洛一世自信地微笑起身,拔出腰间宝剑,向空中挥舞了半圈,“那匈雅提阁下,我们要做的就很简单了:在苏丹回到欧罗巴前,就先行一步一劳永逸地毁灭奥斯曼在这里的军队与根基。
“对了,也请说说,现在各路援军是什么情况?”
切萨里尼闻言,俯首报告道:“现在其他参与方的情况是,医院骑士团和勃艮第王国的舰队因为做不到登录奥斯曼本土,只能在沿岸持续骚扰他们,破坏其海贸。不过奥斯曼好像也没多少海贸……
“罗马人,不论是巴西琉斯还是博斯普鲁斯凯撒,目前都没有在近几月投入战场的意愿和踪迹。看来在十字军真的取得一次大胜之前,是指望不上这群罗马人了。
“波斯尼亚、克罗地亚和塞尔维亚陛下您也是知道了,不管怎样他们都切实派主力参与,除了最末者外甚至都把指挥权交给您手上了。所以在此请容愚不再此赘述。
“还有您的弟弟也就是立陶宛王国那边虽然号称派人过来了,不过陛下您知道他们的踪迹吗?”
“可能是跟瓦拉几人扯皮吧。”对东欧局势了解清晰的小国王无奈地笑笑,“如果那两个多瑙河公国决定迅速参与,可能立陶宛那边的援军很快过来了吧。”
就在瓦迪斯瓦夫三世这么说的同时,瓦拉几亚大公弗拉德二世与摩尔达维亚大公斯特凡二世二人已经带领他们的随从,在边境处的沿岸南比萨拉比亚会谈得差不多了。这次会谈的内容很简单,就是两个问题:一是参战与否,二是有可能的话如何分配战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