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混蛋混蛋!”
君士坦丁堡大皇宫内,发起叛乱的僭主季米特里奥斯暴怒地对着自己的党羽和奥斯曼方面的细作发泄着腹里的满腔怒火。因为根据即时的简报,他妹夫也就是博斯普鲁斯的曼努埃尔已经控制住了狄奥多西港,来自马尔马拉海南岸的支援随时有可能抵达君士坦丁堡。而且对方还在街区发布演讲拉拢路人站队,意图把君堡市民给拉过去他那边。
这简直就是在挖他的根底!更让季米特里奥斯恐惧的是,对方现在也完全没有停止前进的表现,而是继续向着自己所在的大皇宫逼近。
被曼努埃尔的行动所威胁,再想到逼宫以来自己在城内造成的伤亡,季米特里奥斯不禁冷汗直冒。他隐约感觉,如果自己不做些什么,那么他就很有可能像莫里斯、阿莱克修斯四世或安德洛尼卡一世一样,落入某种悲惨的境地。
“传朕旨意,跟朕的妹夫接触接触,至少也得让他减慢脚步。”一番宣泄后,季米特里奥斯几乎是咬着牙下达的这条命令。
10月31日下午,季米特里奥斯派人跟曼努埃尔进行接触,试图以和谈为借口给自己争取时间。在谈判期间,他授意自己的部下给对方开出各种看起来很有诱惑的条件,显然他也没有放弃真的把曼努埃尔拉到他这边的尝试。
面对季米特里奥斯的抛出的空头支票,曼努埃尔只提出了一个条件:
让小舅子即刻回到圣使徒修道院,恢复被软禁的状态,一切照旧。那么现在的他可以当这些天来的所发生的都没有发生过。
“他以为他是谁!巴西琉斯吗!?”得知妹夫提出的要求后,季米特里奥斯气得当场跳起来。在他眼里,自己怎么说也是先帝曼努埃尔二世之子、现任及前任皇帝的亲弟弟。如果是兄长约翰八世或君士坦丁十一世来对他下令也就算了,什么时候轮到比他还小的妹夫曼努埃尔喝令他了?更别提后者现在只是个专制国的凯撒。
因此这场本就基础脆弱的和谈就这样破裂了。由于双方都没有任何让步的想法,因此君士坦丁堡街区内的争斗愈演愈烈。说是愈演愈烈,实际上应该是季米特里奥斯方面最后的疯狂,他们拆毁民居、有序纵火,试图以此阻拦博斯普鲁斯军的推进。而对方也确实因凯撒本人对城市的在乎而投鼠忌器,放缓了推进速度。
直到当夜,博斯普鲁斯本都地区的三支军团乘船驶入狄奥多西港,彻底改变了双方的实力对比。
在邓加尔率部来援后,曼努埃尔势力顿时碾压了季米特里奥斯一方。经过一夜的鏖战,他们甚至已经打到了君士坦丁广场,即将攻坚季米特里奥斯等人所在的大皇宫。
次日上午,望着不远处那些密密麻麻的博斯普鲁斯士兵,季米特里奥斯心里几乎都被即将到来的失败给麻木了,“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季米特里奥斯陛下,您该想想怎么安全离开这里了。”看着这名僭主这副顿时萎靡的模样,奥斯曼的叶海亚只得摇头叹息。自从季米特里奥斯不把精力放在控制城门,而是死磕布拉赫纳宫后,他就想到了这一最糟糕的可能。只是该预想这么快就成真,还是远超他的预料。
“……
“朕明白了。”良久的沉默后,季米特里奥斯不甘心地接受了这一事实。
1444年11月1日傍晚,博斯普鲁斯军攻入大皇宫,彻底拔掉了这一季米特里奥斯及其党羽所控制的最重要据点。
只是在搜捕季米特里奥斯·巴列奥略本人时,曼努埃尔惊讶地发现他和他的骨干们都已经潜逃,只抓住了他的妻女和其他外围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