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纳吗,该来的还是会来……盯着地图上的这座沿海城市,曼努埃尔打心底发出了声叹息。
“奥斯曼那边不会对此无动于衷的。”凯撒毫不犹豫地下了这条论断。
对于凯撒的判断,他的首相也表示赞同,“那陛下,我们该怎么做?”
“参战,但不要轻率地提前告知我们的公教盟友。”曼努埃尔合着眼做出了决定,“把主力尽快调到海峡这边来。”
“遵命,陛下。”
在首相离去后,曼努埃尔又旋即召见了那名据称与自己的陆军统帅邓加尔所熟识的美第奇家族成员。在那名黑发青年前来后,他仔细观察了对方一番:
这名美第奇家族的青年人面貌乍一眼看上去温润平和,但眉间却暗藏了丝凌厉与戾气,对见血的事情应该视为了疏松平常;只是他貌似比邓加尔年龄稍小,也因未曾跟高位者接触而行为稍显拘谨,而且很懂礼数,才没有在这座市政院内将其表露出来。
“第二位美第奇家族的成员,朕以博斯普鲁斯凯撒的身份欢迎阁下的到来,”曼努埃尔起身,微笑着向着面前的青年散发善意,“看在上帝的份上,能告诉朕阁下的名讳吗?”由于先前已经让他手下的邓加尔亲自确认过这人确实是其旧识,也的确是美第奇家族的成员,所以凯撒陛下也因此毫不吝惜展现自己的包容。
对于凯撒的疑问,这名美第奇家的青年人面露尴尬之色。片刻犹豫后,他才报上自己的姓名而来,“陛下,鄙人名为迪亚波罗·安德烈亚·徳·美第奇。”
“狄亚波罗?‘恶魔’美第奇?这真的是您的名号吗?”熟习外语的曼努埃尔自然知道狄亚波罗(Diavolo)这词在意大利语中乃是恶魔之意。因此他才对这名美第奇家族成员居然被人取了“迪亚波罗”这样的名号而感到不可思议。
“准确来说迪亚波罗是绰号,跟我母亲有关,她是希腊裔。我的父亲对我们这对母子的态度虽然没有亏待,但母亲却因我出生时她所受的一些苦难对比我略有微词……总之‘迪亚波罗’的名号大概就是这么来的,后面在跟随邓加尔将军在法兰西的土地上征战时又被敌人发扬光大。”
“这样啊,”迪亚波罗的话让曼努埃尔想到了春秋早期的某位郑国诸侯与李唐王朝的某位废太子,“多余的话朕说了也无益,在此愿圣父赐福于你。”不过话说回来,邓加尔还在百年战争里摸爬滚打的那会还不是将军吧……
另一边,布拉赫纳宫内,芭芭拉正在宫内带着母亲,帝国的皇太后海伦娜在宫里的御花园里游览花草,试着排解她的心情。不过说是御花园,相较于过往,它也只是空有一个名头罢了。
只是对于女儿的陪同,海伦娜始终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仿佛自己的注意力一直不在此。
就当芭芭拉说了好多博物学方面的知识后,她的母亲终于开口打断了她。
“玛丽亚,你和你的丈夫究竟打算做什么。”太后的眼神深邃而认真,显然她已经看穿了自己的女婿女儿对她用的这些小把戏。而由于自己并不承认当年约翰八世对小女儿的愤然更名,因此她一直以来都称呼女儿以前的名字。
“做一位罗马人该做的。”听到母亲的质问,芭芭拉脸上收敛了笑意。
“在那之后呢?”海伦娜当场戳出问题核心,“玛丽亚,你当真要帮助你那丈夫让这座城市换另一只双头鹰停驻。”说这些话,她难掩语气中的失望和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