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阿克沙姆-萨丁被从自己的寝室里被叫出来时,整个人都是懵逼的。他自认为只是名对基督徒君主毫无意义的回教学者,为何对方的人会传唤他?难不成是对方有意改信阿拉的信仰吗?
不过当他看到了博斯普鲁斯凯撒曼努埃尔那张虽然变得沉着却依旧熟悉的面孔时,虽然尚未搞清状况,但他还是无奈地笑出声来,
“好久不见了,凯撒陛下。”
“好久不见了,‘古拉尼毛拉’阁下。”再次见到这位十年前的旧识,还穿着一身戎装的曼努埃尔并没有露出有意拉拢的表情,也没有贸然提出什么让对方难堪的请求,而是示意让教法学家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享用他为对方准备的茶水。
“所以凯撒陛下,您是来找我叙旧的吗?”阿克沙姆-萨丁干笑了一声,没有喝下那杯茶饮,“如果您是想让鄙人为您做些的话,那恐怕很难如您所愿吧。”
“所以我找您过来只是为了单纯叙旧。”曼努埃尔先喝了一盏茶水,很轻松地笑了笑。
“真的吗,这可是喜事啊。”虽然嘴上这么说,但阿克沙姆-萨丁心里却斥骂了一声:魔鬼才信。
即便如此,面对对方的示好,他还是坐了下来喝下凯撒为他准备的茶水。而凯撒见状,也在闲聊一会后步入正题,
“对了,您对现在奥斯曼国内的变故应该有所了解吧。”说到此事,曼努埃尔脸上的笑容愈发令对方感到抓摸不透,“现在前苏丹的三个儿子尽皆出逃,不知道人都到了哪里。没想到就连穆罕默德那名现年还不到15岁的年轻人也做了跟他兄长差不多的选择呢。”
听到凯撒提到自己的学生,老者的眼角微妙地抽动了一下。而这自然被曼努埃尔给收入眼中,使得凯撒知道自己找对了方向,继续说道:
“穆罕默德作为穆拉德现存三子中年龄最小的,更有疑似最早逃离战场的嫌疑。虽然不知道此事是否属实,可穆拉德二世的另外两个儿子显然不会放过这个能在声誉上击倒对方的利刃。而且据我所知,现在已经奔离色雷斯的奥斯曼高层中,没有一位有分量的选择投奔穆罕默德。”
“曼努埃尔陛下,您……”阿克沙姆-萨丁有点发作,但他话音未落就被凯撒给打断。
“朕不是在,而是在告诉您一些事实。哪怕您对这些事实暂时还不知晓,也没有什么概念。
“所以您要见他吗?如果您想见您的学生,那么专制国会按礼义把您护送到您的学生身边。相应的,您得想办法让您的学生相信罗马人可以帮扶他一把,如何?”确信自己找到了正确的方向,曼努埃尔对面前的老者循循善诱起来。
而教法学家在一阵愕然后,很无奈地向凯撒摊手道,“曼努埃尔陛下,您高估我了。我只是个学者,而且我的学生他有着希腊血统,他本来就亲近希腊人。就算您直接找上去,他估计也不会拒绝的。”
这也是为何他最终选择穆罕默德的原因,曼努埃尔心想,但他嘴上说的是,“只是我希望您的学生可以更顺理成章地接受他人的帮助。”
此时此刻,阿克沙姆-萨丁看向曼努埃尔这位异教凯撒的眼神相当复杂。但最终,他还是微微点头,没有笑容地接受了凯撒的提议,“也好,凯撒陛下。就按您说的那样吧。”
在把阿克沙姆-萨丁礼送出房间后,曼努埃尔就让自己的侍卫长兼机要秘书着手去搜寻关于穆罕默德的信息以及为那位教法学家秘密提供船只。在这之后,他也沉下心来,安心在阿德里安堡处理起奥斯曼给他留下的各种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