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那纤纤玉手就要触碰到陆铮的衣裳。
陆铮手中的筷子准确地夹住了她的手腕。
进不得,退不得。
娇娇噘着嘴:“公子不愿意让奴家碰吗?”别看他俩坐得近,一整晚,就一双筷子碰过她呀。
“你先说说怎么玩?”陆铮笑道。
“这个呀,保证公子喜欢的”娇娇儿暧昧地笑着,“这药膏要用奴家心口的热气温化,点在公子您的指尖,再一寸一寸推拿至手臂,双手推完,公子身上的药膏若不变色,便不是了”
曹斌皱着眉头道:“谁知道你们这个变色是不是真的。”
曹斌挠挠头:“我就没习惯使唤人。再说,韦大人说这事牵涉崔姑娘,我想着我亲自办终归要妥当一些。”
娇娇信以为真,笑着道:“这药叫‘灵阳膏’。不过是些寻常之物呢,东海青蛤粉、柳树皮、黄珍珠、靛蓝石粉、紫苏。”
太可怕了,这么多女人,明早钱兄他还能起得来床吗?腰都要断了吧。
两人勾肩搭背地装做喝多了一般,步履蹒跚地走出娇娇阁。 “下次啊,别直接穿黑衣,容易被人看出端倪来。”陆铮笑着解开紫色绣袍,露出夜行的黑衣来,又将挂满东西的蹀躞戴在腰间,“像我这样把黑衣服藏在里面。”
曹斌一拍脑门,刚才自己怎么没想到“长瘾疹”这个借口呢?现在被陆兄占了,他岂不是躲不过了。不过陆兄为何要说自己有瘾疹呢?
莫非,他也是?
“曹兄弟不是也想着趁着夜黑去码头看看吗?”陆铮意有所指地点点曹斌身上的玄色衣裳。
绝对不可能。
眼看着那头的人影越来越近,陆铮只得跳下去,又提着曹斌上了屋顶。
曹斌倒也老实,直接道:“多亏了崔姑娘啊。”
车队径直走向那五十口箱子。领队手一挥,黑衣人们分作两队,一队从车上取下箱子,另一队将装满底耶散的箱子码在车上。
曹斌看看天:“子时三刻他们会换防,现在还差些时候。后半夜是谌离的亲兵来值守。”
还是金子最可靠。
“崔姑娘给我的那个,被我不小心弄丢了。这个是我今日才编的。”他拿着草虫子对着天比划了一番,沉声道:“到时辰了。”
来的人不少,都穿着夜行衣。还有十来辆推车,车上都堆着箱子。车轮裹了布,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只见领队与值守的亲兵点头示意,亲兵立马侧身让他们进了码头。
陆铮觉得他有些意思:“曹兄弟,你说你都当旗营官了,怎么还自己亲自跑来?随便遣两个绣使不就办了?”
陆铮笑着拍拍一旁瞠目结舌的曹斌:“怎么,想加入他们?”
陆铮取了一支筷子,沾了点蓝药,闻了闻,又问道:“你这里面有鲎血。”
为何不能试?钱姓小吏不信邪。
曹斌脖子一缩:“哎呀,什么都瞒不过陆兄。”
“那就走吧。”陆铮整了整蹀躞上的物件,勾着曹斌的肩膀往外走。
娇娇儿闻言也不恼,捂着嘴笑,又送来一记秋波:“这好办呀,若变成紫色,娇娇们今晚就陪您,明日再试,便不变色了。”
人来了。
“那我不能试。”陆铮笑着拍拍曹斌,“曹兄弟你自己来吧。”
钱小吏惊道:“陆兄竟然懂药理?”
陆铮掀起袖子,露出铜色紧实的手臂,竟长着一块块的风团:“实不相瞒,在下久病成医,什么药什么味道,一闻便知。这药里有青蛤粉和鲎血,这两样,我都碰不得。昨日下船,今日还未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