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不琛站在门内,看她的脸被风吹得僵红,却没有让她进院。只淡漠地道:“有公事,去直使衙门里说。”
果不其然,燕王得知月儿被抓,还是自己家的那个蠢出天的女儿设下的计,气得直冲冲地进扈如心的卧房。
崔礼礼又赌对了。
说完,他砰地一下,将门关得严实,沉吟片刻才回到屋内。
“韦大人,是我,崔礼礼。”
她对这个有执念,他知道。
她咬咬唇,只催着马儿跑得更快一些。 到了韦宅。
“公子,他们才刚出海没几日,没这么快传信回来的。”
门又打开了,韦不琛皱着眉,声音愈发地疏远:“崔姑娘,你我非亲非故,还请莫要再扰。有事去直使找我。”
“陷害!”燕王怒极反笑。
春华和拾叶见这状况不太对,互相看了一眼,还是春华进屋相劝:“姑娘,您先眯一会。奴婢让拾叶去挨家挨户地看看,总能打听点消息。”
那夜中毒受伤,第二日醒过来取出一直没来得及读的回信,原以为会有些情意绵绵的相思之语。谁知竟潇潇洒洒毫不顾忌地写着这么一句话:
拾叶回来报过,何景槐似乎对崔礼礼有了兴趣。是男人对女人的兴趣。
“你个不成器的蠢货!”燕王怒极。
她不甘心地又拍了拍门:“韦大人,我有事请你帮忙。看在——”
她没有片刻犹豫,直直地敲了门。
“殿下,殿下!”燕王妃怕女儿受罪,连忙赶进来,“女儿还受着伤呢。”
这崔姑娘也是,跟公子这样那样了一天两夜,好歹也是有些情分的。公子中毒受伤的消息都用水枭传过去好几日了,按说也应该收到了,怎么就一点消息都不回呢。
别说月儿在刑部会说些什么,就算什么也没说,以后再要往韦不琛身边放人也是不可能的了。
“寂照庵杀个人还杀不干净,”燕王怒道,“留下祸患,怪得了谁?还是怪你!”
“韦指挥使的能耐,燕王殿下是知道的。”那人眼中一闪寒光,“崔家小娘子并未走远,在下不介意替你将人扣下。毕竟我们郡主可是想要她的命的。”
陆铮将那字条揉捏成团,投进暖炉里,烧成了灰。
崔礼礼摇摇头:“此事并不简单。春华,你去元阳公主府问问。”
那人抬起眼皮直勾勾地盯着韦不琛,琢磨着他这句话的意思。
陆铮闭上眼。手被短弩射中的伤口还隐隐作痛,但今日已二十七了,再不回去,只怕赶不上龙抬头。哪怕提前一日呢?也能拦住父兄的出征。
——
舒栾没有回九春楼,连带着追过去的引泉也没有回来。
见那人脸上升起怒意,韦不琛又道:“韦某还要替殿下办事,受不得牵连。还请转告郡主,莫要再用殿下之名一再相逼。”
说罢,她拢紧了披风,匆匆下楼,走出九春楼。
“我是想问——”话音未落,面前的门就关上了。
“可以抓了,我再歇一日,明日骑马回京。”
陆铮眼眸沉了沉:“荥州那边如何?”
韦不琛的手在袖子里渐渐握紧:“崔家娘子与我并无瓜葛,你们若想要杀月儿,不妨直接抓了这崔礼礼,拿去威胁何景槐。”
燕王仍不解气,一脚将屏风踢翻。屏风直直朝扈如心压过去,婢女们顾不得其他,扑到床边,用自己的身子顶在屏风之下。
门很快开了。
“是那小贱人设计陷害!”扈如心趴了几日,也算是明白了。
看一次,就气一次。
芙蓉帐下,你侬我侬,予取予求,恨不能时时刻刻都贴在他身上。
她提起笑,拍拍他们的手:“你们放心,我一定将舒栾和引泉寻回来。”
“叮铃咣当”地,将桌上所有的药碗,壶盏,一并砸得粉碎。
“爹,我已经让人去杀月儿了。”
燕王双目气得通红,胸口不住起伏:“你以为现在的刑部还能像你杀宣平侯老十七那样,任你平蹚?”
扈如心咬咬牙忍着后背的疼痛:“爹,女儿刚探来的消息,刑部何景槐对这贱人有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