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意回到病房,这次真的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咔哒”,白嫩小手一拧,房门反锁。
她回头,许则匀卸掉了刚刚一脸的精神尽头和意气风发的样儿。眉角眼梢都向下耷拉,脸上也露出一点委曲表情。
他说:“累了。”
嗓音哑哑沉沉,中气不足。
一场激烈的近身肉搏,又在翻车后被车窗在水泥路上拖曳。
知意叹了口气,走近:“那还是趴下休息?”
她的小手抚上许则匀的上臂,身上有开放性伤口的人,体温会升高。而许则匀,原本就体温炙热。
像火山岩石般坚硬滚烫。
知意的指尖被烙印,微麻,没有来得及任何反应,被许则匀用力一拽,柔软的身体绕过小桌板,跌坐在他怀里。
这次,他不香。
浸入她鼻腔的是交叠的药品气味,医用酒精混合着多层苦涩。
知意的小脸磕在他的锁骨上。
许则匀真的瘦了。
她不用手,光是脸颊也能感受到分明的锁骨沟壑。
知意本能的,想要拥抱他。
是肌肉记忆,是不用深究的内心驱动。小手的动作已经做出来,微微上抬,刚刚悬到半空,
——许则匀发出“嘶——”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