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颂宜:“……”
她心里忍不住暗暗吐槽,这人好生刁钻刻薄。
“奴不敢。”江颂宜硬着头皮道,“只是二叔死在狱中,奴心中郁卒,日后为大人办起事来,难免会有些力不从心……”
她在赌。
赌张祖谦不是个昏官,赌他能看到自己的价值。
只要自己于他而言有价值,这番话就算有所冒犯,张祖谦也不会过于介怀。
张祖谦冷哼:“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
江颂宜悄悄抬头看了他一眼,见张祖谦话说得冷淡,面上却无多少愠色。
她知道,这事成了。
果不其然,张祖谦道:“起来吧,敢挟恩图报到本官面前的,你是头一个。”
江颂宜脸上露出喜色:“多谢大人。”
张祖谦不耐烦地挥挥手:“回去等消息。”
“是。”
当天下午,江元柏便被放出来了。
在监牢外接到江元柏时,江颂宜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蓬头垢面形销骨立,目光呆滞,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几岁的男人是自家二叔,是曾经风光无限的安阳侯府次子。
许卿如看到自家男人变成这个样子,忍了许久的眼泪瞬间落了下来。
她抱着江元柏,眼里有恼怒,有责怪,但最后都变成了心疼。
“还好,你还活着。”许卿如抱着江元柏哭出声,“活着就好,咱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