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颂宜叹了口气:“我大姐姐识人不清是她不对,可我们没想到何同春竟这般无耻,上午当着街坊四邻的面假惺惺说不与我大姐姐计较。
下午他找到我家,说若是想将此事翻篇,就要赔他五百两银子!
否则他一纸诉状,我大姐姐就得在监牢中受尽凌辱,死不瞑目!”
孙大娘惊呆了:“这何同春简直……简直丧尽天良!”
“我家是从京城流放来庭州的罪奴,在城门口做点小生意,每日的营收勉强够一家十几口人果腹,您说我上哪儿去找五百两给他啊。”
江颂宜说着,红了眼眶,“孙大娘,我实在是没法子了,只能冒昧找上您,您能帮帮我吗?待事成,我给您十两银子。”
“十两!”孙大娘眼睛都亮了。
十两银子,够她全家一年的花销了。
她搓了搓手:“我要怎么帮你?”
江颂宜把自己的计划跟她说了一遍。
孙大娘听完后,面露难色:“你要我去劝杨氏跟何同春和离?”
“对。”江颂宜道,“何同春能在庭州城内站稳脚跟,靠的是入赘到杨家为婿,只要杨氏提出和离,何同春母子届时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自然就没心思对付我们了。”
“不不不!”孙大娘摇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亲,我哪能干这种缺德事。”
“这不是缺德事,是在帮我和杨氏。”江颂宜道,“您住在何家隔壁,何同春母子平日里是如何打骂杨氏和孩子的,除了杨氏,没人比您更清楚。
我昨日跟大姐姐去过何家,给杨氏的女儿诊脉,长期缺衣少食,三岁的小姑娘体质还不如一岁半的幼儿,长此以往,何小花能不能活到及笄都未可知。”
孙大娘吓了一跳:“这……当真?”
江颂宜点头:“不敢欺瞒您,您若是肯帮忙,那是在帮我们全家和杨氏母女脱离苦海,我们会记得您的大恩大德,菩萨也会记得您的功德。”
孙大娘心中一动,随即又道:“可就算我愿意帮忙,杨氏不一定愿意和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