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二楼走廊的烛火未点,浅淡的月光洒落下来,把南枝的影子照得细长。
微微侧身,就更像一把出鞘的剑。
“为何要阻止?继续依循密令行事便是。”
闻声,司理理很是松了一口气。看来,王姑娘对那范闲也没有多少真心。
“司姑娘。”
司理理听到这称呼,突然愣住。
说话的人吐字清晰,说的是正统南庆官话,但头一个字的语调不对,比起司,更像是四。
记忆中,唯有一个人会这样戏谑地唤她。
“司姑娘,有时间关心我,不若多想想你自己如何脱身。”
南枝说的语重心长:“你虽未明说,可我猜,北齐定不会突然拿着令牌来指使你帮忙刺杀自家提司大人。你应该,是被卷入南庆内斗中了。若不想受苦,赶紧收拾收拾包袱,启程回北齐吧。”
司理理从怔愣中回过神来:
“为何?即便是暴露了,但我和他们是合作关系,应该也留有余地。”
南枝深深地看着犹还侥幸的兔子姑娘:
“你觉得,一个范闲,值得他们大动干戈,从北齐运送程巨树进京城吗?南庆那位陛下,忍不住要君临天下了。
磨刀霍霍,偏还要占据道德制高点。他一向如此,作恶多端,还偏要装作伪善英明。”
司理理却有些迷茫:“关于东夷城大宗师和二皇子的传闻闹得这么凶,难道还不够他们开战吗?”
“东夷城虽然富庶,堪称天下商贸最繁盛之地。但小小一个城池,如何够得上庆帝大动干戈的胃口?北齐,才是庆帝的目标。”
南枝说着,又明白了一件事:“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这次针对范闲的刺杀,估计除了咱们北齐人,还会有四顾剑的徒子徒孙。两个势力一起污蔑,才是庆帝一举两得的计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