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睿又道:“庄先生!”
这次,她的声音,全场都听见了。
庄墨韩也没法继续装聋作哑。他瞅了瞅眼珠子要瞪出来的李云睿,哼了声:
“长公主何事?”
李云睿艳丽的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却只能主动推进流程:
“我看庄先生赴宴,还带着一个卷轴。这卷轴,可是要献给我们陛下的?”
麻溜的!我知道你这卷轴是用来陷害范闲的!戏台子都给你搭好了,还不赶紧上去唱戏?
庄墨韩又喝了一口酒:“素来有盘珠子,盘核桃的,老朽就喜欢盘个卷轴,素来不离手。怎么,长公主有意见?”
李云睿不可置信,表情出现一瞬的木然。
殿中的大臣都是人精,似是闻到了什么端倪,纷纷看过来。
李云睿临到嘴边的那句威胁差点说出口,红润的嘴角勾起,不依不饶道:
“是吗?可我怎么听说,庄先生对范闲前段时日做的诗很有意见,扬言道那首万里悲秋,是您老师的遗作?”
听到自己的名字,范闲终于舍得停下了酒杯,看长公主的手段。
李云睿得了范闲的注意,终于开心起来,语气轻快:
“我今日提起这事,是想趁大家都在,把这误会给彻底说开。范闲是我们南庆千年难遇的诗才,决不能受此污蔑。庄先生,您说呢?”
她目光隐含狠厉地看向这个头花花白的老头,她生生把人给架上了戏台,此时说不说都惹得一身腥,总该能继续唱戏了吧?
庄墨韩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擦擦嘴,“是吗,我说过这话?我怎么不知道?”
李云睿愣了愣,终于明白庄墨韩和北齐这是想要卸磨杀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