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来墨来!”
一声带着酒意的呼唤后,庄墨韩几乎是呆愣着看那白衣翩然的少年在殿中游荡,吟诵——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殿上的编钟被范闲敲得叮咚作响,没有什么节奏,但伴着他铿锵有力的吟诵,竟别有一番奇迹的味道。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
从人生酸甜苦辣、得意失意、国恨家仇,再到男女情爱,怀念感慨,几乎所有的诗都被场中少年吟诵了个遍。
他绕着场中,一边饮酒,一边酣畅淋漓地背诗,其中风采难以描述。
月白的广袖和乌黑的长卷发铺陈在红艳艳的地毯上,脸颊坨红含着深沉的醉意。
殿前如此失态,可没有一个人去阻止他。
一夜上百首诗,不仅洗脱了罪名,更一夜成了诗神。至此,再无人敢质疑范闲的文名。
侯公公安排侍从,赶紧把成了诗神的宝贝疙瘩范闲送回府中好生安歇。
庄墨韩就这诗,喝着酒,深感今日这宫宴没有白来,不然还真是错过了一场神迹。
他陡然起身,朝着堂上神色不明的庆帝深深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