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的风很大，夹杂着微微的鱼腥气，拂过面颊时又带着细小的水汽，凉爽又带着湿意。上空的海鸟围着桅杆一圈一圈地飞着，似乎想要追逐着行进的船只。
船头的甲板上站着一个背脊挺拔如白杨的少年，一双眼睛又大又圆，带着好奇的光芒眺望着远处的依稀可见的小镇。
王小石是第一次下山，在白须园被拘久了，正是看什么都好奇的年纪。他暗自握紧了手中的剑，前面就是细柳镇，也是他初入江湖的第一站了。
船长老曹从船舱中出来伸着腰活动筋骨，抬眼看到这个一身朝气蓬勃又斗志昂扬的少年，似乎也想起了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时。他扬声对王小石说道：“可是看到了细柳镇？”
王小石闻声，扭头对老曹憨憨一笑，“对，已经能看到对岸了。还是要多谢曹叔你愿意让我搭船，不如我给些船资吧，毕竟我什么都没能帮上忙。”
老曹摆摆手示意不用，他对这个看起来纯善又坚毅的少年很是有些好感，所以在途中发现他没搭上去细柳镇的船时，好心载上了少年。
他此刻带着一种骄傲的语气解释道：“不过是顺路罢了，我们也是替贵人运送货物到细柳镇。船资什么的大可不必，你可知道我们这是哪派势力下的货船？”
王小石看着身处的这艘货船，这艘船极大，甚至有两层楼高，并且结构独特，多桅多帆，航行速度奇快。另外，船上的伙计功夫都不错，看得出来主人一定是非富即贵的存在。
王小石尴尬地挠了挠头，“曹叔，我这初入江湖，实在是不太了解。”
老曹笑了笑，得意地卷起了胳膊上的袖子，有种要侃侃而谈的架势，“当今江湖上群雄辈出，但细数下来不过以几大势力为首，首先是京城的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他们旗下能人辈出，算是老字号的势力了。”
王小石眨了眨眼睛，听出了老曹的言外之意，“那曹叔的意思，还有其他势力能和他们相提并论喽？”
说起天然居，老曹就觉得心里得意地不得了，像是说起了自家出息了的孩子。他脸上那些常年在海上风吹日晒的褶子都跟着舒展开了，笑得像一朵太阳花似的：
“没错没错，我们这货船啊，就是这第三方势力麾下的，名字叫做天然居。总部设在咱们宋国边疆白毛堡，旗下客栈、酒馆、药铺、胭脂铺无数，更有四通八达的镖局海运，甚至连辽国都遍布了我天然居的生意，号称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们做不到。”
“虽然呢，这名字听着就像个酒馆客栈的名字，但却也是一方江湖势力，不依靠任何一方的朝廷中人。我们天然居是这几年才兴起的，不过却已经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了，尤其是在财力上。”
王小石想起这艘货船的价值，又联系到天然居旗下的生意网，也不由赞同地点了点头，“这生意做得如此大，没想到连江湖上都如此厉害。”
老曹闻言眨眨眼睛，卖着关子道：“你可知道，为什么天然居能在老字号的金风细雨楼以及六分半堂下面挣得一个席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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