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石虽然对江湖势力一窍不通，但是这些基本的逻辑思考还是很不错的。
有财力，的确能吸引一些江湖人士来投靠，但也不可能成长到能够和两大老牌势力对抗的程度，顶多成为一方富豪罢了。
而这天然居却能凭借财力，在已经瓜分好的江湖中拼杀下一块不小的地盘来，可见定有其背后的深层原因。
王小石百思不得其解，只能老实地摇摇头，十分捧场地问道：“为什么？”
老曹的笑变得格外自豪，又带着几不可查的柔情：
“因为啊，我们天然居的大掌柜把她挣得这些大笔钱财，都用在了收容流离失所的可怜人上了，为那些流离失所的女人和小孩子建了不少的染坊绣坊和育婴院，也算是让他们有所依靠了，这可是连当今朝廷都没做到的。”
“所以啊——”老曹忽然冲王小石挑了挑眉，“你说，这江湖上志同道合的仁义之士，能不慕名来投靠我们大掌柜吗？”
闻言，王小石不由得心下赞叹又热血沸腾，这世上竟有如此大仁大义之人，真真与他悬壶济世的理念吻合。这山下的事情让他大开眼界，倒让他觉得此次下山果然不虚此行。
“若是有机会，我定要与你们掌柜的结交一二。”
老曹夸赞的话一滞，额，结交？这少年似乎还不知道他们掌柜的是个女儿身吧。不过问题也不大，大掌柜如今单身也没什么知己，身边就一个脾气古怪的宋安，他看着总有些邪性。
这个少年他看着不错，如果能和大掌柜交个朋友也是个善缘。
于是，老曹笑着应和：“好，等有机会，我一定为你引荐！”
“不过眼下，我们快到细柳镇了，你身上还背负着能引起血雨腥风的大秘密，不好如此光明正大地和我们一起到对岸吧？”
王小石一惊，抬头看向对面的老曹，老曹正像个老顽童似的冲他挤眉弄眼。
“不如，你就坐我们后仓的小船，我让他们安排你从另一个小渡口上岸。”
王小石这下知道恐怕第一眼，曹叔就认出他的身份了，亏他还以为自己掩藏得不错。他不好意思地摸着头笑了笑，“曹叔您早就知道了？那就麻烦您了。”
老曹不在意地摆摆手，“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我吃过的盐可比你吃过的饭都多。去吧，我们有缘定会再见！”
王小石郑重地行了一礼，转身提着木箱便跟上了去放船的船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