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石本来兴致勃勃地在街巷上看瓦子戏,表演的正是苏梦枕大战六分半堂四大法王这出。可是忽然雨势变大,瓦舍的人也退去了,他只能背着箱笼先找个避雨休息的地方。
可也正巧,他没走多远就看到了远处宛如鹤立鸡群的屋舍,装潢大气又精致,上面牌匾正书着“天然居”三个大字。再看左右的楹联: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
诗句有趣,字体也丰腴雄浑、气势恢宏。
王小石又想起船上曹叔的话,于是兴致勃勃地走进了天然居想探探情况。
正值午时用膳时刻,堂内座无虚席。本也没有这样多的客人,但是最近六分半堂用金子吸引来细柳镇卖命的江湖人众多,细柳镇的本地百姓也察觉到了不对,极少有再出来用餐的了。
此刻,在天然居内的坐着喝酒吃饭的,几乎都是来找渡海人的江湖人士。
忽然,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口,堂中的人都警惕地朝门口看去,原来是一个背着箱笼的年轻人,看起来风尘仆仆,显然是长途跋涉的样子,而且是个生面孔,身后的箱笼里也是能藏得下白玉匣子的存在。
虽然他们掩饰着把视线收了回去,但是余光又都还放在那人的身上。
王小石在门口张望了一会儿,终于看到角落里还有个空位。他穿过人群走到那儿,桌子另一边坐着的正是个白衣冷峻的侠客,“公子,可否搭个座?”
白愁飞抬眼瞧了一下这个看起来有些愣头愣脑的少年,举杯又喝下一杯酒,没有答话。
王小石也不尴尬,心中觉得这就是默认了,于是卸下箱笼,自如地坐了下来。
旁边一个拿剑的中年人打量了一下王小石的箱笼,似是不经意地搭讪道:“小兄弟,看着眼生啊,你从哪儿来?”
王小石本想直接回答他从海上来,却又想到曹叔一眼就看出了他的身份,恐怕他带着匣子的消息早就已经被泄露了。于是,他转而半真半假地说道:
“我刚从山上下来,准备闯荡江湖。”
但是显然那中年人已经对王小石产生了怀疑,他们已经耗了好些天了,在这个情况下,只要是有点可疑的,他都不想放过。他目光逡巡着王小石腿边的箱笼,冷笑了一声:
“闯荡江湖,第一站就来了细柳镇?细柳镇周边可没什么山啊……不如,你打开你的箱笼给我们看看,有没有带着什么山上的特产啊?”
其余江湖人闻言,瞬间纷纷站起身,随时准备动手;而王小石也察觉到了不对,抬手按在剑上,堂中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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