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漪是实打实上过沙场拼杀过的,这一动怒,真让堂中的人都跟着抖了一下,尤其是那菖蒲,跪在那里靠着身旁的老妇瑟瑟发抖起来,额头上更是沁了一层层的细汗。
程秧此时也在堂中,连忙上前低头认错,声音中还带着一丝泣音:“大伯母见谅,是我没有教导好婢女,是我的过错。”
萧元漪瞧见程秧如此,那火气又强自压了下来,柔声劝道:“此事与你无关,我知道你平时那么忙,对女婢疏于管理这很正常,你不用放在心上。”
说完,她又看向南枝身后的程少宫和程颂道:“此事,你们也有错,若是做到绝对公允,把礼物两边都照顾到,岂会发生今日之事?”
原本听到萧元漪不怪程秧时,南枝没有什么意见,毕竟这事情看着确实像是那老妇和菖蒲瞒着做下的,可这责怪两位兄长又是个什么章程?
她能理解萧元漪想给在程家没有父母照料的程秧留些颜面,却无法接受萧元漪由此选择各打五十大板的做法。若是她如今好好的,没有装晕,是不是也要跟着挨一顿莫名的训斥?
那老妇听到萧元漪如此说,嘴角多了些得逞的笑意,立马俯身说道:
“多谢女君为我家女公子说话,四娘子和五娘子有三位同胞兄长撑腰,可怜我家女公子势弱,咱们做奴婢的都日日担心女公子受人欺负,所以四娘子有的我们就觉着也要给女公子讨上一份,这才犯下过错。”
程少商听到这阴阳怪气的话,眉头狠狠一皱,在宫里她也不是没见过如此说话的美人娘娘们,都是用心险恶地很。她扬声质问道:
“是谁让你在这里挑拨我们骨肉亲情的?竟然敢在这里非议主家是非,来人——”
萧元漪却及时制止道:“好了,此事到此为止吧。奴婢的错,关女公子何事,让秧秧带回去自己发落吧!”
闻言,南枝急忙病中惊坐起,她装了这么一场晕,可不是为了让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阿母,我知晓此事定不是堂姊的安排,可是这老妇如此越俎代庖自作主张,搁在宫里可是要杖刑打死了事的。我们程家是将门之家,既然阿母懂得如何调教士兵,想必那军中如这老妇一般蹿腾口舌、挑拨骨肉至亲的人,定有相应的惩罚吧!”
萧元漪脸色一变,眉头狠狠地拧起来。
南枝缓了一口气,知道萧元漪素来吃软不吃硬,只得和缓了些语气说道:
“我知阿母是为了堂姊的面子,但是这老妇今天敢挑拨我们骨肉关系,动手劫我们一些小东西,明日是不是就敢蹬鼻子上脸,强夺我们的夫婿和其他财物了?留这等用心险恶的人在堂姊的身旁,就是真的为了堂姊好吗?”
萧元漪一时有些语塞,垂下眼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旁坐着看了整场变故的三叔母见状,连忙言笑晏晏地打起了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