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楼犇这心事重重、大祸临头的模样,南枝和凌不疑不由得对视了一眼,都以为那彭坤怕是已经伤到活不成了。
直到进屋看到躺在床上的人还睁着眼睛之后,两人才松了一口气。
床上这人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了,浑身上下缠满了止血的布条,只露出一双死寂的眼睛,但瞧着也没什么求生欲望了。
楼犇抄着手,木着一张脸道:
“这彭坤虽然没死,可也受了重伤,医官说腿和胳膊的骨头已经全被砸碎了,实在是接不起来了。现在也只能靠灵药吊着一条命,就等你们来了。”
南枝也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不就是粉碎性骨折吗?古代还真是没法子,勤熬着了。一代守城将领,还跟着文帝打过江山,前几日还做着谋朝篡位的白日梦,却在一夜之间变成了不能自理的废物,确实生不如死。
凌不疑对这个胆敢犯上的彭坤可没那么多的同情心,他眼看着人还有一口气就好,等也没等便直接单刀直入地问道:
“十五年前,你入孤城迷障里背出了老乾安王,在里面究竟看到了什么?”
被包成木乃伊一样的彭坤,从他们进来时就一直没有动静,听到这话时此刻眼神终于僵硬地动了动。他艰难地转头看向一旁说话的凌不疑,眼神里有惊愕也有不解,声音嘶哑道:
“你不问我谋逆的事情,反而问我十五年前的旧事?”
彭坤胸口起伏了一下,想着这次事情的蹊跷之处:先是莫名发现了虚假的金矿,接着金库倒塌,那手下的县令就像是早就知晓他们会出事一样做好了准备,立马就接手了寿春上下的所有公务。
最后,都城中来调查的人竟然问都不问此次谋逆之事,反而探查起当年孤城的事情来了。
若是再想不明白这件事情从始至终都是有人在设计,那他这么些年也就白活了。
彭坤冷笑了一声,说道:
“你们把我害到如此地步,竟还想让我告诉你们当年的事情真相?做梦!我就算是现在立刻死了也不会告诉你们!”
凌不疑双眼眯起,冷哼了一声道:“就你现在这副样子,怕是死了才是解脱吧,你也不用出言激我给你一个痛快。”
彭坤见凌不疑没有上当,便一言不发地闭上了眼睛装死,打定了主意不说一句话。
见状,南枝眼睛一转,笑着循循善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