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辰王府建造地大气雅致,十步一景,繁华富贵程度比之太原王府有过之而无不及,概是因为只有王府建得阔气,才能压得住西州周围的心有歹念的人。
南枝带着漼时宜逛了几个景色不错的地方,这才把人领到了花园旁的小亭子里坐下。
她瞧着漼时宜身侧一直跟随着的丫鬟,忽然开口说道:
“眼下天气渐寒,不如去给你家小姐取件厚些的披风回来吧。”
那丫鬟抬眼瞧了瞧天边依然耀眼的太阳,心道这不是在睁眼说瞎话吗?她微微转头,有些犹疑地看了漼时宜一眼。
漼时宜轻轻皱了皱眉头,联想起这女将军一开始把她从刘子行身边带走的举动,觉得这女将军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单独见她。
她轻轻呵出一口白气,转头看向丫鬟,冲她做了几个手势,顺着南枝的意思让丫鬟回去取披风去了。
那丫鬟有些不愿,却也只能听从自家小姐的吩咐离开了此处的小亭子。只是看着步伐很急,显然是还不相信南枝,打着早去早回来的主意。
南枝抿唇一笑,也不再卖关子,直接从怀里掏出了李七郎之前托她给漼时宜的家书递了过去。她原想着没什么机会能送出这封家书给漼时宜,毕竟漼家人多眼杂,太过容易泄露消息,今日倒是个正好的天赐良机。
漼时宜有些疑惑地接过这个没有署名的信奉,又在南枝的示意下拆开信纸,展开看到字迹的瞬间,她的手指就蓦然发紧,用力地攥住了手里的信纸。
这是,她父亲的字迹!
她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南枝,又在南枝安抚的笑意下镇定下来,低头去一字一句地读信。
信中所言含糊,未提及父亲现在在做的事情,只是说他很安全,也过得很快乐,每天都很有意思,还说他会今早回来看她。
寥寥几句,便已经让她心里长久的郁结散去了大半。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说些破碎的语调出来。她伸手激动地比划着,眼圈红红的像是红眼睛的小兔子。
南枝抬手握住漼时宜在空中比划的手,低声安慰道:
“好啦,你父亲好好的,甚至比在漼府的时候还要充实快乐。只是他的行踪须得保密,你可知道?还有,你这红眼睛快收收,等你那护主的丫鬟回来,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呢!”
漼时宜胡乱地点着头,又抬手把自己眼角的泪痕拭去,勉强露出一抹笑意来。她现在已经不是小时候了,在漼氏和皇家的权势漩涡里看了这么久,自然也知道她父亲当年定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出了事情,这才逼不得已离开了漼氏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