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行微微抿唇,露出他最惯常的温和笑容,声音也轻轻缓缓的:
“想来这位便是皇叔新收的女副将了吧,果然不凡。不过,皇叔人呢?多年未见,我还想着去好好拜访一下皇叔呢。”
此话一落,谢崇还未做反应,刘子行身侧围着的几个黑衣侍卫就已经挪动着戒备了起来。
谢崇的目光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着几个黑衣侍卫,难不成这是中州派来的监视?可是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折地监视刘子行这个傀儡一样的太子呢?
谢崇微微拱手行了一礼道:
“军营中事务繁多,年关将近更是要防范着外患突袭,是以殿下还在军营中忙碌。不过,这萧宴已经在府中关押了,太子殿下若是想要审问,随时可以。”
他面色不变,话语里也滴水不露,丝毫没有提带刘子行去见周生辰的事情。
开玩笑,他好不容易想出这个法子,把萧宴扔到南辰王府来隔开周生辰和中州来人的接触,能这么轻易地让刘子行给破坏了?能避着就先避着,眼不见为净!
闻言,刘子行眸色微沉,连他一旁的漼时宜都感受到了他内心的隐忍不发。他缓缓地叹了口气,仿佛极为遗憾一样地说道:
“那就太可惜了,待何时皇叔闲暇回了南城王府,我再去拜见吧。”
谢崇憨厚地点头,连连应是。
而南枝发觉了刘子行眼底的不甘之后,心下一哂,又去好奇地打量着被他一直钳制着般的女子,那女子眉眼清秀雅致,倒是与李七郎有几分相似,想来,便是李七郎那被漼广卖了的女儿漼时宜了。
只是听闻,漼时宜自李七郎离开漼府之后,就得了失语症。
漼时宜似有所觉地回过头来,正好看到了刚刚被刘子行提到的女将军,她察觉到对方好奇的目光,脸颊微红地回了一个和善的笑过去。
南枝也弯着眉眼回了一个笑过去,和面对刘子行时的戒备疏离完全不一样,毕竟这是自己人的家属亲眷,四舍五入和她也算有点沾亲带故的关系了吧。
她思索着因为天然居的事务,还远在南萧未能归来的李七郎,心里就更多了些唏嘘。
眼看着刘子行和谢崇又要开始打机锋,她几步上前行了个军礼,对漼时宜道:
“姑娘想不想随我在南辰王府里逛一逛?在这里听男人们说话,实在是无趣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