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戚太后眼睛微僵,她心下百转千回,她就是因为看出了金南枝和周生辰有私情,才没禁得住刘子行的挑拨,对周生辰动了手。她实在是怕周生辰提前入中州,是为了给金南枝的太原军开道的。
但是,现在打死她也不敢这么说。
一边的刘子行听到金南枝说她与周生辰有关系的事情,立时手腕微颤,杯盏就被打翻在地,发出了哐啷的清脆声。
这一声响就像是给戚太后提了一个醒,她立马反应了过来,言之凿凿地说道:
“是刘子行!都是他在我面前进谗言,极力污蔑小南辰王,我是被歹人给蒙蔽了啊!”
窗外的零星光斑照进殿中,有一片恰好落在了南枝的身上,另外一边却显得极为灰暗起来。她淡淡地抬眼看向刘子行,眼中的冷意像是数九寒天的冰湖,一点一点把刘子行淹没进去。
刘子行控制着手腕的抖动,不想显露怯意,但心中已经被没顶的惧意吞没了。
他知道,金南枝已经对他动了杀意。
刘徽看着这一幕,本来因为刘子行的失望和怒意虽然没消,但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依然还在。他犹豫了一下,想着太原治下百姓安居乐业的现状,又想起金南枝与皇叔周生辰的关系,也许禅位给她,也不是一件坏事。
起码,他相信皇叔不会站在一个昏庸无道的皇帝身边。
想罢,刘徽出言打断了南枝对刘子行渐渐升顶的杀意:
“我愿意禅位,禅位诏书,我写。”
戚太后听了,立马恨铁不成钢地回首给了刘徽一记响亮的耳光,言语里都是熟稔的骂辞:
“你这个不顶用的,我与金小姐条件还未谈拢,你是不是不想让我这个母亲活着了?我就知道你是个逆子!孽障!”
刘徽满脸地麻木不仁,不躲也不还手,任由戚太后随便打骂,等人打累了,就自己停下了。
南枝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刘徽,让身后的人把空白的诏书拿给刘徽。
刘徽抬手接过诏书,明明是一封意义重大的退位诏书,他却忽然有些迫不及待,他早该知道自己不是做皇帝的料,有些事情纵然有心,没有天赋和能力,也没有那份狠绝之心,是绝对做不成的。
他洋洋洒洒地写完,拿起玉印盖上朱印,这才心神皆松地把诏书递给了身边的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