漼广听着这些隐秘,心中更加惊惶了起来。
这些年来,朝中也不是没有猜测过天然居的幕后老板,只是拉拢威逼都没能起到作用,也只能听之任之。他万万没想到,那威名赫赫的天然居,在文人中地位极高的文雅之地,竟然是金南枝的产业?
不过,这样说来,金南枝能如此迅速地攻入中州,那些满朝遍野里奸后和清君侧的传闻功不可没,若是天然居听从金南枝的话才做下的,倒是说得通了。
话已至此,已经说得不能再明白了,漼广也不是个傻子,当即明白这太学不过是为了将来进犯南萧时打得前战,而这个计划一旦成功,将来的太学就不只是在去区区十三郡了……
太学一事事关重大,影响深远,更是个能谋名又牟利的好差事,换成谁都是求之不得的。
漼广觉得自己若是再推脱,就是实在不识抬举了。他立时又当堂跪了下来,直接高呼了陛下二字:
“陛下英明,臣定然会办好此事!”
南枝听着漼广如此说,便知道他是彻底站在了她这一边。武将和藩王那边有她和周生辰在,闹不出什么大风浪来,而文臣这边,有了谢崇和漼广,也必定会更加牢固。
南枝达成了自己的目的,也乐得松松手先给漼广几颗甜枣当做激励。她搁下手中的茶盏,状似无意地说道:
“对了,漼氏有一适龄女子,我记得唤时宜对吧。她与刘子行那个叛逆的婚约实在是委屈了她,依我看还是解除了好。只不过,这个关头上如此一解,会阻碍你们漼氏的名声,传出些什么趋利避害的流言来,不利于你之后在太学的行事。”
漼广一听这话,立马提起了心肝,只能应声道:
“您说的是,可这孩子实在是委屈了,臣还请陛下开个颜面。”
南枝笑了笑,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道:
“这样吧,等时宜有了如意郎君,我一起赐婚,也算是直接除了之前的婚事,保下漼氏的声名,届时也不会有人敢再质疑什么。而漼风这个做哥哥的,怎么也得回来帮妹妹参谋一下未来的妹婿吧。”
漼广闻言,也觉得这法子极好,今日一来不仅得了个好差事,保住了漼氏往后的荣华,还解除了时宜的婚约,得了让儿子漼风回来的旨意。他满心的阴霾都被一扫而尽,跪拜地更加真诚了起来:
“多谢陛下多番思虑,为臣周全颜面。”
南枝眯着眼睛,和善地唤人起来。
反正,先给几个甜枣,等日后再算计起漼广的时候,也不会手下不落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