縘那马夫自言自语完,刚想要偷偷捻几枚青梅藏起来带回家中给婆娘和孩子尝尝,忽然就感到后背一凉,扭头一看,那养尊处优的汗血宝马正瞪着一双大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他。
马夫被吓地手一抖,一颗青梅就掉到了地上,扑簌簌地滚落到小镜的面前,还沾了好些的尘土和草屑。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马夫更是突兀地咽了咽口水。
小镜从鼻子里吐出一口郁气,瞧着那颗脏兮兮的青梅,感觉自己现在又像是宫斗文里被打入了冷宫,还被小太监磋磨苛待的失宠妃子。
他一生气,前蹄一支棱,站起来就猛地冲向了马夫,直把马夫顶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才心满意足地把油纸包里所有的青梅都扫进了自己的嘴里,即便是酸得龇牙咧嘴流口水,也没有吐出一颗。
马夫见状,哎呦哎呦地坐在地上,直呼真是见了鬼了,一匹马而已,竟然这么通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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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枝刚走到上一层,就听到了几声若有似乎的痛呼,歪了歪耳朵,又感觉是幻觉,接着往林噙霜的屋子走去了。
这几日林噙霜作怪得很,都是因为等到了新宅子,南枝就要被挪到寿安堂盛老太太院里去了。林噙霜如何痴缠撒娇,都没能改变这个决定。
且不说南枝自己的想法如何,就说盛纮自己,只要是任何有利于盛家未来的事情,他都会大力去做,更何况不过是让南枝去老太太那边教养,又不会掉块肉。
林噙霜气得心肝肺都疼,这一大一小就没一个让她省心的。生着闷气,性子定然是不会好,所以这几日林噙霜就像是一个炮仗,不管是见了谁,都能阴阳怪气几句。
正想着呢,南枝在拐角就看到了刚从里屋出来的盛纮,端的是一副边走边唉声叹气的惨样子,一看就是又被林噙霜挤兑了个灰头土脸,于是就没忍住就露出了一点笑意。
盛纮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南枝在幸灾乐祸,背着手教训道:
“嘿,还敢看你父亲的笑话!”
南枝眨了眨眼睛,连忙耍赖道:
“我哪里敢?不过是看着小娘脾气越来越大,想着应该是有些晕船的,如今离进京也不过两日,到时候会好的。”
盛纮见南枝难得在他面前露出这么一副少年气的模样,也不再计较什么,只是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