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晨光熹微,清风徐徐,温和的风吹过学堂,原本在上课前总会说话打闹的盛家三朵兰花,今日却都一反常态地坐得笔直,眼睛发亮地盯着学堂门口。
早早到了学堂的齐衡有些疑惑,他看着今天格外精神奕奕的三姐妹,抬手戳了戳前面的盛长柏道:
“长柏兄,今日可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还是,我落下了什么重要的课业?”
盛长柏顺着齐衡的目光看到了隔壁的盛家三姐妹,心中也有些哭笑不得,他转头时又恰好看到盛纮已经带着南枝往书堂这边来了,便示意齐衡看过去,轻声解释道:
“这不,是家中三弟弟从白鹿洞书院回来了,也要在学堂读书,家中的妹妹们便也难得地认真起来了。”
盛家的三弟弟?那个传闻被白鹿洞书院山长收为徒弟的盛家三郎?
齐衡闻言,往学堂的门口看过去,正好看到盛伯父领着一个少年在和庄学究说话,他没能看到那少年的正脸,只是觉得那小半边侧脸就足够惊艳,笼在金色阳光下的那人,宛如一柄青竹一般挺直,气质高华出尘,却又灼灼其华。
比起一般的男子,多了一分格外的风雅,让他忍不住把所有的视线都投向了那少年的身上。
盛纮今日休沐,郑重其事地专门领着南枝前来拜见庄学究,明明满脸愁苦,却又掩不住嘴角的笑意:
“庄学究,我家这三儿子啊,说出息倒也是争气的,被白鹿洞书院的袁山长收为了徒弟,本来打算过两个月就下场试试的,都指望着他能考个状元回来,可没成想,就像是发了癔症一样,非要弃文从武,固执地要去考武举,自己还背地里去考了个武举解试的头名回来。唉,这次安排他来学堂听课,也是想让庄学究能让他回心转意,扳扳他的性子啊!”
庄学究一听这是袁望的徒弟,心中更是有了不少的期待,满意又探究地看着南枝道:
“孩子的想法,老夫没法左右,不过在这期间的学业,就放心交给老夫吧!”
南枝眨了眨眼睛,挤出一抹乖巧的微笑。
好家伙,盛纮这到底是在嘱咐学业还是在炫娃?这功力,欲扬先抑,简直和她那个炫徒狂魔的老师有的一拼啊!
嘱咐完之后,南枝微笑着目送盛纮一步三回头地离开,才转身来到学堂里找个位置坐。
齐衡眼睫微颤,不知怎么,心跳忽然乱地不成体统,他头一次感到如此慌乱无措,这盛家三弟弟,还真是一副霞姿月韵的好样貌。他眼看着那少年越走越近,竟然不自觉地站起身来,拿着桌上的书本,利落地往后退了一个位置,把盛长柏身后的桌子让了出来。
做完这一切之后,齐衡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动作有多么唐突,可是他不仅没有后悔,反倒还有些窃喜。
他若是坐在这盛家三弟弟身后,岂不是能一抬头就看到盛家三弟弟了?
想明白之后,齐衡暗道,他可真是急中生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