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中和繁华的主街相对,在城郊处有一片拥挤破落的屋宅,他们组成了京城中的穷困百姓聚集处。
屋宅拥挤狭小,低矮的屋檐遮住了天边垂下来的月光,一切都显得阴暗闭塞起来,生活中嘈杂的声音毫不遮掩地东游西窜,根本没有什么隐私可言。
此时正值傍晚,家家户户也都燃起了炊烟,间或有几个在讨论白日里的见闻:
“真没想到,远在西蜀的南苑王都被公主给抓回来了。”
“可不是嘛,我之前还担心南枝公主真的会嫁到西蜀去,原来是为了抓这个乱臣贼子啊!”
“这南苑王也真是狂妄自大,他怎么能和朝廷大义比?听说,南苑王为了造反,在西蜀搜罗金银私铸兵器,甚至还私自豢养了水匪!”
“那西蜀江上猖狂的水匪竟然是南苑王养着的?我家里有走商的亲戚,死了好几口子在那江上呢,真是作孽啊!”
“这南苑王抓得好,就该推出城门杀了了事。”
……
这番热闹的声讨却被一个衣衫褴褛的青年人给打断了,他路过几人的屋舍,神色不明地冷笑了一声。
就连身后跟着的那位阴阳怪气的老人,都用一种鄙夷的眼神瞧着他们。
原本在屋舍门口择菜,端着碗吃饭的几个邻居对视一眼,十分自觉地收拾一下进了屋,把屋门关得严严实实,就像是在躲瘟神一般。
说来,这青年人和老人还是近来才搬过来的,听着也说了一口地道的京城话,瞧着细皮嫩肉,不似他们这些常年劳作的平头百姓。
邻居们揣测着应是两个家道中落的贵人,他们也没有什么避讳的想法,甚至刚开始的时候还想帮衬一二,结果相处久了才知道这两人不可相交。
这两个人把他们的帮衬看作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偶尔还会把他们当做仆从使唤,高高在上的态度让人受不住,再加上那面白无须的老人瞧着就有种尖酸刻薄气,连个好脸色都不曾给他们过,好似他们欠了这两人八百吊钱一样。
没人接济之后,这两个人的日常生活用度只能靠着青年人做些灯笼手艺。但是他们都是平头百姓,点个油灯就算是照明了,灯笼也只会在节日时买一盏应应景,何时需要这些花费了。
所以,纵使这青年人做灯笼的手艺还不错,却也入不敷出,难以生存。
福王,被削了皇室宗亲的身份之后,现在也只能被叫做高巩,甚至连慕容这个皇姓都没能保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