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晦显然已经对韦太尉的阿谀之言司空见惯了,只是上前一步,直白地试探道:
“陛下就这么放过了这些皇嗣,不斩草除根,以绝后患吗?”
韦太尉歪头,满脸惊恐地看着长孙晦,好家伙,还是这个老头心狠,怪不得比他官职大,真是这老头该的!
南枝叹了口气,总觉得长孙晦就像是现代的老师,时不时遇到个案例就想考校一下自己的学生。
好在这题南枝会啊,她不紧不慢地回道:
“敖微就是因为残忍弑父才会畏罪自尽,被天下人指摘。若是我在此时,也效仿他的做法,为了斩草除根,屠掉他这一支血脉,虽然能以绝后患,却会致使朝野上下动荡,人人因此自危。”
“社稷不稳,我此时大开杀戒,只怕会寒了那些宗室的心,此时南诀内有朝政更迭,外有北离虎视眈眈,朝中不宜有大动作,尚还需要宗室的藩王帮忙坐镇。”
“再者,给后世儿孙们留下这样一个劣迹的例子做什么呢?难道要他们记住,历代皇帝承继大位,都须得杀个血流千里,注定要同室操戈吗?这等血腥上位的污遭事情,还是就断在敖微这里吧。”
南枝说完之后,又带着一点俏皮戏谑的意味眨了眨眼睛道:
“再说了,我都一路走到了这里,还会怕那些残兵败将?他们若是真的能聚集民心,东山再起,也是我这个皇帝和你们这些大臣的不足了!”
闻言,长孙晦眼中异彩连连,明白南枝是真的将那夜他们的谈话记在心里的,百姓民生是国之根本,不得民心者,也不能得帝位。那些皇嗣,终究只能是些跳梁小丑罢了。
韦太尉从南枝的话中反应过来,立马激动万分地长呼道:
“陛下气吞山河,天生英主,如此雄心壮志,我等远远不及啊——”
闻得此言,南枝从正事中脱出了心神,饶有兴致的看着韦太尉,总觉得他披着这层憨厚假面,能在某些事情中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于是,她笑眯眯地安排道:
“既然韦太尉如此赞成,不如就由你带上禁卫,负责去这些皇嗣女眷的府上抄家吧。记住啊,一定要抄得干干净净,连根针都不要给他们剩下!”
说完,南枝又瞧了瞧长孙晦的眼色,凑到韦太尉身前悄悄道:
“咳咳,到时候,我们二八分啊!”
韦太尉怔了怔,不知怎么,复又颤颤巍巍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