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王又何尝不明白自己这一举动太过仓促,但是事情有变,他安排过去的刺客在刺杀太子之后全都消失不见了。为了防止事情有变,他也顾不得那许多,只能把这罪名死死地钉在丹蚩人的身上。
而且,他此次前来,身后还跟着父皇安排的十万大军,为的就是拿下丹蚩。所以,太子只能是丹蚩人刺杀的。
不过,从刺杀中幸存下来的李承鄞,就成了他的心腹大患了。
宣德王这般想着,面上却扯出了一个温和的笑来,像是对李承鄞寄予了厚望一般:
“丹蚩这些年来吞并了西境不少的小国,但是那铁达尔王的王帐却依然深居北部。那里地势险恶,要想一举打下丹蚩,难度不小。但若是我们能找到丹蚩王帐,先拿下丹蚩的首要人物,事情就好办多了。”
“这可是一件奇功,父皇到时一定会龙颜大悦。五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替为兄走上这一趟?”
此行凶险,若是李承鄞死在途中,那也只能怪他自己好大喜功;若那王帐真的被李承鄞找到了,宣德王自认也能顺势把功劳抢过来。一石二鸟,左右都对他有利。
李承鄞微微皱眉,王帐是丹蚩铁达尔王的重要驻地,必定十分隐秘,其中凶险更不必多说,宣德王却直接把这件事情交给了他一个皇子?
李承鄞几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想着他是不是在宣德王面前装得太傻了些,以致于对方竟然用这么明显的手段来对付他。
但是因为昨天听到的身世隐秘,他还确实不得不入这个圈套。
李承鄞垂下眼睛,面上端着乖巧又单纯无害的笑意:
“是,二哥,我一定会竭尽全力,为二哥分忧。”
--------------------------------
--------------------------------
李承鄞从宣德王那边出来之后,就想去找柴牧和顾剑商量一下对策,这两人在西州时间长,应该会对丹蚩之事有更深的了解。
只是,他刚准备先回院中把这身沾着酒气的衣服换下来,就看到了等候在院里的裴照。
裴照是他早年的伴读,更算是早早归于他这一派的势力。
李承鄞一边思索如何寻找丹蚩王帐的事情,一边心不在焉地走到裴照面前:“怎么在这等着我,可是有什么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