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鄞:?!
什么玩意?昨天才和他一起磨刀霍霍,准备干一场大事业的幕僚,转头就放了他的鸽子?还归期不定,望自珍重……这是要他自己去单枪匹马闯天下的节奏啊!
李承鄞怎么都想不明白,柴牧是他舅舅的朋友,顾剑是他的亲表哥,这两人怎么会不告而别呢?
他愁眉紧锁,头一次知道脑袋里一团乱麻的感觉,把手里的信攥成了纸团都不自知。
李承鄞思虑半晌,暂且把柴牧和顾剑的事情给抛到了脑后,专心思考如何寻找丹蚩王帐的事情。他方才仗着有柴牧和顾剑,已经在正堂上把宣德王的安排应下来了,如今这两人不告而别,寻找丹蚩王帐的事情倒成了一块烫手的山芋。
他心下千思百转,突然想起了一个能带他找到丹蚩王帐的人选——芷兰,她的身后站着唯一能来往丹蚩和西州的商队。
而且前些日子,他请裴照关注那支商队动态的时候,也听说了些传闻。这商队的东家似乎和丹蚩高层关系不菲,深受丹蚩王的重用,所以才能让商队往来通畅。
可他若是利用芷兰进入丹蚩,只怕会伤害到她。
李承鄞猛地闭上眼睛,一边是大哥和顾家的血仇,一边是让他觉得一见钟情的女子,此刻双方在他的心中来回拉扯,好像势必要他做出一个抉择。
裴照眼瞧着李承鄞看完信之后,好像整个人都乱了,有些担忧地询问:“殿下,您怎么了?信上可是说了什么难事?”
李承鄞一时之间没有回答,只是半晌后才缓缓睁开一双微红的眼睛。他抬头看了一眼这西境苍茫的蓝天,和上京城那好四四方方被困住的天空完全不一样,他突然就明白了过来,这西州从来都不是他的归宿。
李承鄞转头定定地看向裴照,抬手落在他的肩膀上,声音低沉嘶哑:
“裴照,你去帮我在军中找几个可靠的人,我要组成一支商队。到时候,我们借着从豊朝往西州卖茶叶的名头,混进我让你调查的那伙商队里。这是我们,唯一能找到丹蚩王帐的办法了。”
裴照一向沉默寡言,听了李承鄞的话,前因后果都没问,转头就去办事了。
李承鄞站在原地,看着裴照远去的背影,心中的惶惑慢慢变得坚定起来。
芷兰,我只对不起你这一次,往后,我再千次百次地补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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