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满脸无辜地握着烧火棍,她能怎么办?这傻狼是要冲着李承鄞那狗男人的颈动脉下口啊,她是想让李承鄞受点苦,但还没打算在事成之前就让李承鄞神识消散啊?
受害狼白眼狼王就差捂着脑门痛哭流涕了,它一双雪白的狼眼都憋红了,呜呜咽咽的狼嚎听着就委屈。呜呜呜,这母两脚兽怎么突然就翻脸不认狼了?不是给它送的口粮吗?
诶呦,打得它脑袋生疼啊!
狼群见着老大如此可怜的样子,一时之间都不敢动弹了。
见着狼群没了动作,李承鄞趁机带着面露无措的南枝,骑上马就扬长而去。一股足以灼烧他心扉的感情在胸腔里震动不已,李承鄞在夜色的遮掩下陡然间红了眼眶,酸涩又暖意融融——
芷兰是真的爱他,为了救他,凭她一介弱女子之力,竟然敢独自面对狼群。
他何德何能得芷兰如此倾心相待?又该如何回报她的深情厚谊?
在李承鄞深深感动于南枝的柔情密意时,林子里的白眼狼王终于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呼号:
嗷呜——母两脚兽,简直是这世上最可怕的兽,没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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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骑着马,在夜色里奔逃,甚至都没来得及辨认道路,等停下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来到了山顶上。
山顶上的风景和山脚下截然不同,绿草盈盈,水涧深深,远处还有瀑布的水声,就连天空上的星星,都比别处要清晰明亮。
南枝翻身下马,站在半人高的芦草旁,这才发现他们竟然误打误撞进了忘川的地域。
李承鄞眨了眨眼睛,震撼地看着眼前的美景,一时间竟觉得他们逃到了一处与世隔绝的桃花源。他紧紧地握着南枝的手,心道,如果能一直生活在这里,过些男耕女织的平淡生活,也是极好的。
许是一天之中多番劫后余生的冲击,此刻的李承鄞只觉得不想再管什么世道礼教,也不想再在乎什么肩上的责任。他放纵着自己,说出了从初遇就深深埋在心底里的话:
“芷兰,等我们离开丹蚩之后,马上就成亲,好不好?”
闻言,南枝讶异地看向李承鄞,他这是被白眼狼王吓傻了?可还没等她问出口,她就蓦然愣住了,原因无他,正是李承鄞那双充满了憧憬和真挚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