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嗑完瓜子之后拍了拍手,却又被张起灵递过来一把干净完整的瓜子仁。她眨了眨眼睛,拉过张起灵的手指看了看,这可真是一个顶好用的专业坚果去皮机啊。
陈皮没等到回应,反倒看那女人转头和小白脸打情骂俏起来,原本苍白的脸色都憋红了:“我在问你话呢,你听到没有?”
要不是他现在伤着,他高低都得给这个女人一点颜色看看!
张起灵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抬眼看向陈皮的时候目光寒凉,像是积年不化的雪山。
陈皮一接触到这目光,就觉得背后一凉,深感这小白脸不是个简单人物。
“你师父都不敢与我这般说话,你又凭的什么底气?”南枝头都没转,说出的话却丝毫没给陈皮留余地:“你师父师娘愿意纵着你,在外面,别人可不吃这一套。”
说完之后,南枝看着陈皮,悠悠地靠近了几步,似笑非笑地说起了陈皮的病症:
“我说你脑袋病入膏肓的意思,是因为你蠢啊。做人呢,心思狠毒,不留余地便也罢了,最要命的就是蠢。你的心思狠毒可以是对着敌人的,但若是又蠢又毒,被人随意挑拨两句就能祸及家人,那就无药可救了。”
“你自以为心计了得,能和那帮心怀叵测的倭国人还有那个叫什么来着,哦对,裘德考……你自以为能和他们虚与委蛇,互相利用,实际上却是他们玩弄在手心里的蠢货。你师父呢,让你别拿黑市里的簪子给师娘,你非不听,这下好了,师娘中毒了;你师父呢又说,不要和倭国人,还有裘德考打交道,你还是不听,又中招了,这下更好了,师娘病上加病了!”
说着,南枝看着陈皮惨白的脸色啧啧两声:
“你说你这么叛逆,不肯听你师父的话,怎么就偏偏觉得外国人的话可信呢?他们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做人可不要盲目自信啊,多往正确的方向动动脑子。”
陈皮脸色青了又红,红了又黑,来回变化了几茬。一会儿因为南枝对他的侮辱而心怀怨恨,一会儿又因为师娘的病因而自愧不已,最后又被南枝说地恨愧交加,心口抽疼。
南枝看着陈皮这脸色变化的功夫,还以为是他和二月红学了什么变脸戏法呢,只能无奈地扔给了陈皮一袋子零食:
“行啦,你没事就多吃点这个,争取早日学会独立思考的技能。”
陈皮半信半疑地拉开了手里的布袋,却发现里面是一袋子香喷喷的琥珀核桃。
“多吃点这个,补脑。”
南枝摆了摆手,赶在陈皮被气地吐血之前离开房间。
张起灵却一步三回头地盯着陈皮手里的核桃,眼中露出些郁闷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