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的惊愕在于,她待了这么多个小世界,还真没见过几个像丫头和二月红这样大度的人。
她在给丫头治病的几天,也终于见到了致使丫头中毒的罪魁祸首——那支断掉的玉簪。据说,这根来历不明的玉簪,就是眼前这叫做陈皮的徒弟送的。
且不说陈皮是不是故意的,可造成的后果是真实的啊。
就冲丫头中毒后受的这些苦楚,还有让二月红和张启山为了求药而散尽家财的下场,就该让陈皮受些惩治了。
更别提陈皮还胆大包天,不分是非,为了得到吗啡就敢勾结倭国人。陈皮能被养成这样的性子,其中定然少不了二月红和丫头这对师父师娘的无底线纵容。
等南枝顺过气之后,眼瞧着急地要哭出来的丫头,揉了揉额头道:“先说好,我只帮他看看,可不管救。”
丫头想劝,却被二月红摇头制止了。
二月红把陈皮交给下人带回房间后,也沉沉叹了口气,他又何尝不知自己对陈皮太过纵容。只是陈皮是他的徒弟,他把人从小收进府里教养,如今酿成这样的苦果,到底是他没能教好他。
陈皮一而再再而三地违背他的教诲,他也不能再这样轻易放过了。罚跪对陈皮来说,不过是高高抬起轻轻放下的教训,他得想个能让陈皮切身体会的法子。
南枝看着二月红的动作,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啧,也不算是一条道走到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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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皮是被一阵刺痛惊醒的,他睁开眼睛恍惚中看到了熟悉的床顶帐幔,又抬手摸了摸红肿破皮的人中,这才明白了疼痛的来源。
“哟,终于醒啦。”
这声音清脆,但听起来好似极为幸灾乐祸。
陈皮强撑着身体坐起来,看着桌子旁坐着的一对男女,目光打量了半晌,皱眉喝问:“你们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回答的他的却是南枝咔咔嗑瓜子的声音,南枝不仅自己嗑,还塞给了张起灵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