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都得死？
这声音尖锐刺耳，又饱含怨毒，像是从地狱的刀山上滚过一圈似的。
南枝却突然联想到了白日里，那丫鬟烧纸时的话——
【夫人，少爷，奴婢多给你们烧些纸钱，希望你们来生能投个好胎，千万不要再像这辈子一样识人不清了。】
南枝紧紧盯着这仿佛神志不清的鱼妖：“冤有头债有主，你既然仇视刘世美，为何不杀他，却要杀了他的儿子？”
听了这话，一直嘶吼着奔向刘世美的鱼妖才像是找回了一丝清明的神智，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他说，是我杀了他的儿子？”
看得出来，这鱼妖原本该是个清秀俏佳人，即便如此狼狈，嘴角微弯时露出的浅淡梨涡依然是好看的。她眼神掠过南枝和雁回，又转头死死地盯着刘世美，仿佛要挖出他胸膛里的黑心：
“你说，是我杀了你的儿子吗？都说虎毒不食子，你们男人的心，却远比我们妖怪要险恶毒辣得多！”
以往那些修士来除妖时，这鱼妖从未开口，二话不说就动手，一视同仁得很。如今换成这两个女修士，鱼妖倒是开口了。
刘世美眼神变换一番，面容依旧大义凛然得很：
“你这个鱼妖，休要胡乱攀扯！你杀了我家下人，还有我家族老，此事做不了假！真人，还请尽快将这作恶多端的妖怪打得魂飞魄散，最好让她永世不能超生！”
这些话顾左右而言他，分毫没辩解他儿子的死因，足以看出许多猫腻。
南枝早有准备，但雁回却头一次见识到这等恶人，她握紧了手中的剑，格外提防起来：
“好啊，你这个刘老爷还真是不可貌相，竟然动手杀了自己的儿子！这鱼妖说的可是真的？”
似是察觉到南枝和雁回不似以往的除妖修士，鱼妖浑身的黑气收敛一些：“你们是女人，还算通情达理，便自行离去，我便不会对你们动手。”
南枝却斩钉截铁道：“我们是不会走的。”
此言一出，鱼妖浑身黑气一凛，似有冲天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