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商摆摆手,目光透过渐渐稀薄的人群,看到了说书先生匆匆离开的背影。
“先不着急去佯州,你去查一查那说书先生的底细。琅琊王的事情也敢拿出来随意说,更何况还影射了当朝皇室血脉。这分明是有人要和我们打擂台,同样想搅弄这朝堂风云。”
闻言,鸣一眉眼肃然,悄无声息地去追那说书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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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等到黄昏沉沉,鸣一才匆匆赶回来。
洛子商在客栈房中点了盏灯,正悠然地剪着灯芯:“如何?”
鸣一脸上有些难堪,“主上,属下办事不力,那说书先生滑不留手,几个路口过去便把属下给甩开了。等又顺着茶摊老板的线索追到说书先生落脚的地方,却又发现早就人去楼空,屋里什么都没留下。”
洛子商却神色不变:“办事也算警觉,是个对手。”
“好了,你起来吧,查不出来也不要紧。”洛子商放下手中的金剪,抿起嘴角,有种运筹帷幄之态:
“其实,我大体也能猜到背后之人的一点信息。这说书先生言语中影射皇帝与梁云兰尚有血脉流落在外,又屡屡提到这血脉和幽州梁家有关。那背后之人,不是和幽州梁家有仇,就是幽州梁家也想掺和改立太子一事。左右,你遣人多关注幽州梁家的动向准没错。”
鸣一松口气,连忙应下:“是。”
洛子商听到窗外动静有些异样,推开窗一瞧,发现下起了大雪,飘飘扬扬宛如鹅毛。转眼间,云镇便名副其实,四处披上了一层软绵绵的白云。
看来,去佯州的计划,果真要先耽搁一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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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然居的商船经过改造,顺江而下,可日行上百里,不过半日便已经快到佯州地界。
此时夜深,船上寂静。南枝披着一袭裘衣,在甲板上看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