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柔平复好心情,让南枝坐下说话:“你这次来,就是为了告知我们你的真实身份?”
“不止如此。”
南枝从袖中掏出一枚太阳纹的印信,推到江柔面前:“还是为了谈一桩生意。”
江柔接过印信,先是心下一跳,又不免跟着琢磨,是来谈生意的,不是谈和九思的婚事?
“这是天然居东家的印信,顾家这些年来与天然居也常有往来。原来,南枝你就是天然居的东家,不知是想和顾家谈什么生意?”
因着这些年的来往,他们也算是熟悉彼此的脾性。南枝便直截了当地说出了今日的来意:
“顾家眼下面临的大劫,我是知道的。江上大雪封路,梁王使者被困在云镇渡口,也是我故意把人落在那里的。我可以替顾家挡下朝廷的赐婚,也希望顾家能在生意上助我天然居一臂之力。”
顾朗华想起那日接到的密信,正是梁王使者被困在了半路上。却原来,其中也有南枝的一份力。
他和江柔对视一眼,率先试探:
“你既知道朝廷赐婚,便该明白顾家的困境。我顾家如今瞧着富贵安定,但实际上已经是风雨飘摇。如此危险,你只为了扩张生意,便愿意嫁到我顾家来趟这浑水?”
“叶家本也没打算蹚这浑水。只是,顾家既然已经向叶家提亲,不是我趟这浑水,就是我三妹趟。既如此,对于两家来说,我比韵儿要合适得多。”
南枝促狭一笑,直白地戳破了顾家之前的算盘。她看着顾朗华面上的尴尬,浅浅一笑:
“天然居的生意,于我来说至关重要。伯父伯母也知道我的身世,生母早亡。实际上,我的生母死于仇家之手,连我也差点没能活下来。家中祖母知晓我想报仇的打算,所以从不制止我女扮男装,还支持我出去走南闯北。”
南枝在三份真话里掺了七分假话,又总结一句:
“这场婚事也可当做一场生意,我帮顾家脱难,顾家助我一臂之力。等顾家此难过去,我和九思可随时解除婚事,让他去寻真正心爱的女子。”
眼见着顾朗华意动,江柔却按住人,抢在顾朗华答应之前问了个问题:
“南枝啊,你这生意确实让我们心动。但是,伯母还是得问清楚,你既然愿意嫁给九思,是不是说明,你对他的感觉也不坏?”
江柔瞧着南枝对九思并不像有什么男女之情的样子,可九思却已经有了苗头。她自觉,怎么也得为儿子多打算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