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南枝思索道:
“九思他瞧着纨绔又放荡不羁,但实则,有这世上许多人都没有的同理心。在他眼里,这世上没有性命卑贱的草芥,所有人的性命都是一般贵重的。不管是书院里的富家子弟,还是街边的小乞丐,在他的那里全都一视同仁。”
“甚至,他对女人也没什么偏见,不会像其他大男人一样,觉得女人就该窝在后院里做个金丝雀,他甚至鼓励女人们出去寻找自己的天地。”
“他还知错能改,察纳雅言。用自己的月钱,在郊外建了许多流民收容所和粥棚。虽然他现在的名声还不好听,但我相信,他一定能悄悄惊艳所有人。”
江柔眼中异彩连连,而顾朗华更是毫不遮掩地笑了起来:
“你说的还是我家九思吗?我竟不知他有这般好。”
“您可别小瞧九思,他很有人格魅力,就像是一块璞玉,等打磨出来,一定能迸发他真正的力量。”
说着,南枝又适当讨好一句:
“想来,他能长成这般模样,与伯父和伯母的言传身教是脱不了干系的。”
江柔心中暖洋洋的,不仅是因为儿子被夸奖,还是因为南枝是真正能看到九思好的人。她觉得,这婚事若能假戏真做,是最好的。
她上前握住南枝的手:“好孩子,你放心,天然居的生意,我定不会让你吃亏的。”
南枝笑眯眯应下,又在屋中扫了一圈:“九思不在吗?他性子犟,可会同意这场交易?”
话音刚落,正屋的门就被突然推开。
顾九思正站在门外,声音响亮:“我自然是同意的!”
等说完话,他又发觉好像不够矜持,轻咳了一声,故作吊儿郎当地晃晃胳膊:“你都愿意,我有什么不愿意的?”
顾九思面上好似满不在乎,实则心中十分忐忑,心跳如擂鼓,怦怦响个不停。
他之前走的慌忙,是因为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南枝。可眼瞧着这三个人商量个没完没了,他又着急起来,悄悄跑回来偷听。
这一偷听可不得了,他竟然听到了南枝那番情真意切的告白!没想到,他在南枝心中这般好,都要把他夸到天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