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一恍然大悟,又追问一句:
“照主上这么说,叶公子真的是当今皇上和梁云兰的孩子?那太子派人去暗杀叶公子,他不会有事吧?”
洛子商忧心的也正是这个,他知道叶南枝肯定会有准备。但太子的舅舅乃是当朝丞相,在朝中势力根深蒂固,手下也有不少奇人异士,若真费大力气去暗杀叶南枝,他只怕也讨不了多少好。
洛子商本想硬起心肠,既然叶南枝能算计他,他也不必为叶南枝花费什么心思。更何况,叶南枝若是到了东都,一定会成为他的对手……
可说服自己的话越多,他反而越发放不下。
若叶南枝也跟着去了,那这世上便再也无人能说他一句特别,他也再无势均力敌的知己。
洛子商心烦气躁地阖上扇子,眉头几乎皱成一个川字,最后还是松了口:“让宫中的眼线动一动,把叶南枝的身世想办法说给老皇帝听。”
鸣一了然地应下,又忍不住揶揄:
“您这是准备帮叶公子一把?可属下记得,有人曾在佯州城外立誓,下次再见,绝不会放过叶公子。”
洛子商一挑眉,看向最近活泛了不少的鸣一,却被鸣一眼中的揶揄刺到。他轻咳一声,把扇子打开摇得飞快,仿佛这样才能遮掩住他的心虚:
“我说的是再见面的时候,可我们现在……不是还没能遇见吗?”
鸣一耸耸肩膀,也不去戳穿难得孩子气的洛子商。
……
……
悠州。
阴暗湿冷的地牢里,昏黄的烛光略显黯淡,有从缝隙处吹进来的风,将光影折腾地摇曳晃动。
审讯室的刑架上绑着一个浑身血痕的男人,花白的头发狼狈地贴在脸边。他痛苦地咳嗽两声,抬头看向面前的少年人。
看着看着,他眼神恍惚起来,眼角纵横的皱纹也跟着舒展:“不过两年不见,你倒是长得越发像她了。想当年,她名满东都,无数公子哥追捧,却还是依从大伯的意思,嫁给了那时的太子李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