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商顶着满堂惊异的目光,正大光明地站了出来:
“叶将军斩杀梁王逆贼实属功臣,怎能还未嘉奖,就开始行提防之举呢?李御史还特意提起了当年琅琊王一事用来警戒,但这不免太过夸大其词,只怕会寒了一干武将功臣的心啊!”
被指名道姓的李御史满脸不可置信,佝偻的腰杆子都差点支棱起来。
他们太子党一派出了叛徒啊!这洛太傅怎么还带背刺的?
南枝扫了一眼目眦欲裂的太子,转头和洛子商对上了眼神,心中也开始犯嘀咕,这洛子商行事,越发莫测了。
洛子商抬眼,似笑非笑地和南枝对视,像是在为他们的久别重逢打招呼。
“说的不错!”皇帝李稷虽也疑惑,但有了台阶就立马顺着下,他意味深长地在洛子商和太子之间逡巡着:
“到底是年轻人,还是洛太傅见识广博。李御史啊,听闻你这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朕便允你在家修养,等修养好了再上朝。”
一个皇帝怎么可能知道小小御史的身体状况?不过是寻个好听的借口让他上不了朝罢了。
李御史当即跪在地上,却连反驳都不敢,还得装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
……
……
今日朝堂事不多,但事情却足够大。
李稷身体不好,见到南枝之后心情起伏动荡,很快便精力不济地宣布退朝。
等南枝和三三两两的大臣说过话,殿外就只剩下了洛子商一人。
大抵是因为洛子商明明身为太子太傅,却在殿上公然为叶南枝讲话,朝臣摸不透他的立场和态度,无人敢与他寒暄,皆避之不及地躲了开去。
唯有江河,临走之时与洛子商客套了两句。
南枝瞧着江河转身一瞬露出的复杂神色,忍不住眯起了眼睛。那神色,怎么瞧着与李稷对她的表情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