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汴梁城里闷头穿梭了许久,南枝才带着人停下来。
这是一处无人的小胡同,旁边似乎是学院地界,雅致得很,无人赶来闹事。
付青鱼揪扯着身上的裙子,裙摆繁复宽大,不留神就会被缠住绊倒。他头上漆草梳着的双丫髻也差点撒开,如今一高一矮地立在两边。
打眼一瞧,像是被糟蹋了。
“这就是你说的好办法?”付青鱼努力板正头上的发髻,忍不住黑脸:“让我男扮女装?”
南枝却满脸无辜:“那些人自然是追杀你的,自然知晓你的身份。你如今顶着女娃娃的样子,跑回这汴京城里来,岂不是两眼一抹黑加灯下黑?”
汴京达官贵人众多,扔下一块砖,说不定就能砸到哪个皇亲国戚。胆子再大的杀手,再多的阴谋诡计,也不敢在这里随意施展。加上城外检查路引严格,谁也不会想到付青鱼会跑进汴京城里来。
付青鱼没错过南枝理直气壮后的恶趣味,他摆弄好了头发之后也没再反驳,倒是开始认真思考往后的去处:
“我既然害你无家可归,那就一定会对你负责。眼下最重要的是先解决落脚的地方,客栈鱼龙混杂,不是个好去处。可若是租赁个小院子……我瞧你包裹里虽有些碎银,却也不够在汴京这样的贵地租最小的院子。”
听了这话,南枝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脖子上的墨玉配。这东西若是信物,怕不好拿出去抵押。
付青鱼也压根没有让南枝继续出主意的想法,他左顾右盼一通,发现前面学院已经开始出现学子的身影,脸上大多充斥着一股清澈的愚蠢。他眼前一亮,就势找到了一个正在等马车的男孩,一身清贵之气,就连随意站着,身板也笔直地像是一柄青竹。
付青鱼活动了一下手脚,径直朝着那男孩走了过去,“给爷在这等着,马上就能来钱!”
南枝慌忙伸手,却没能拦住付青鱼的脚步。这是要去打劫索要保护费,还是去诈骗那小朋友的吃糖钱啊?
从没做过这等低级亏心事的南枝表示,脸皮有点发烫。
但她又怕带着箭伤的付青鱼挨揍,只能遥遥地站在胡同口观望着。
……
……
那边,陆续几个同龄学子路过之时,都冲男孩点头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