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夜紧急觐见了官家,陆观年就忙得不可开交,连续几日未曾回府。
这日,南枝得了信,从天然居赶到秘阁,这才瞧见了陆观年,偏生堂中还站着赵简和鼻青脸肿的元仲辛。
陆观年眼下有片青黑,目光放在南枝身上半晌。因着宫中沸沸扬扬的事情,他对南枝这几日的行事生了怀疑。实在是蹊跷,他们还未曾发动,多给南枝累上些功劳,久居深宫的官家却凑巧得了线索,顺着不知何来的直觉,一路怀疑到了秘阁这里。
唉——
此事,算是再也瞒不住了。只能趁机再多累件功绩,好让南枝再显眼张目些。
“你接下来几日,协助七斋行事。”
南枝嚯地抬头看向赵简,赵简还得意洋洋地冲南枝摆摆手,这等掌院指定的任务,应该不能收费了吧?
但南枝挂念的另有其事:“可三斋他们——”正调查陈家混淆皇家血脉之事,她更应该去关注那件事。
陆观年知晓南枝的倔强,只能以退为进:
“王宽他们进入牢城营调查辽国暗探之事,却发生了意外,眼下已经失踪,生死不知。”
闻言,南枝神色一变,当即顿住。
元仲辛悄悄地观察着南枝的神态变化,嘴角暗戳戳勾起一抹笑,原来王那厮也不算是单相思。他轻咳一声,又加了把火:
“是啊,陆小姐,那牢城营中都是些穷凶极恶之人,王宽又是个白白净净的儒生,说不得会遭什么罪,受什么难……这晚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险。”
赵简觉得元仲辛这话怪得很,方才说不想去的人是他,现在又蹿腾着南枝去的人也是他。她笃定元仲辛没憋好事,抬手给了他一记胳膊肘,正戳他胸口的伤处,疼地他龇牙咧嘴。
那边,南枝已经定了下来,她深深看了一眼陆观年,叹息一声:“我去就是了。”
陈家之事虽大,但有三斋调查,又在陆观年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出不了什么纰漏。反而身处牢城营的王宽他们,才是真正的危险。
“那便好!”
元仲辛深感这是一次患难见真情的好时机,当即替王宽争取下,“我和赵简打算用夫妻的身份潜进去,你有什么计划,我们可以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