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后,官员们三三两两地走着,因为吃了太多瓜,皆是面色红润有光泽。
唯有那参政知事王相公,瞧着脸色泛白。
王博三步并作两步追上陆观年,气急败坏:“你既然早知你那义女身份,为什么不告诉我?她是不是你们计划里的火种?”
陆观年瞧见王博,那一点点的不舍也都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炫耀和畅快。他回想着那夜王博的话,阴阳怪气道:
“哦,你不是不管我们私下勾结着什么火种计划吗?你不是警告我,别想把你们王家拉下水吗?你不是说,你们王家累世公卿,王宽是下一代的希望,决不能和来历不明的孤女有来往和私下接触吗?
啧啧,你这话可大义凛然,我方才都没能想起来。要不,我现在再去嘱咐公主和官家一番?”
“你!”
王博气得脸通红,如今倒和其他吃瓜官员的脸色有点像了,“你若是早告诉我,我也不会如此行事!”
陆观年依旧一副笑面虎的模样,“哦,可是计划里,总该有个人唱红脸,才好让官家心疼不是?”
看着陆观年这副理所当然的神态,王博简直被气笑:“所以,我就活该做那个坏人?这往后,公主该觉得我是个恶公爹了!”
“啧,什么公爹不公爹的,你可别瞎说,当心毁了公主清誉!”
陆观年一把推开王博拉扯着自己的手,抬步走出去老远,“谁说你家麒麟子就能做驸马了?”
王博目瞪口呆,“好,够狠!”
……
……
陈熙春的居所和南枝想象中不太一样。
当今虽提倡节俭,但皇宫大内的娘子进宫所求就是富贵地位,哪个不打扮得花团锦簇,住得雕梁画栋?
只有陈熙春,枯寂安静地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