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轻轻笑了,说不出什么感觉,释然又平静。
像一杯沉淀了许久的烈酒,早就酿得五味杂陈,繁复的千般滋味在心头沉淀,最后只化作一声轻飘飘的谈笑:
“我和他都是从同一个地方出来的苦命人,我轻易得了圆满,他却还要挣扎求存,甚至我家父辈还亏欠于他……我就更想要拉他一把。但是啊,这个犟驴脾气的人,宁愿各走各路,各奔东西。我大抵,是惦念他,想要他能得偿所愿。”
“哦——”
尉迟源自以为听懂了,“老大,你是因为父辈的事情,觉得亏欠他?可那些仇恨与您无关啊,甚至您也差点被一起连累了。”
南枝被问地心烦意乱,就是无情道心境也压制不了,“面对灭门之仇,哪里还能明晰理智?朝廷不也牵连了付家满门?”
尉迟源迟钝得很,半点也察觉不到南枝的情绪变化:“可您不是神吗?这点事还用得着烦闷?您掐指一算,应该就能算得出付青鱼他们此行能不能得偿所愿了吧!”
南枝:……
尉迟源自言自语:“哦,我明白了,您转世之后,就没了之前那般翻山倒海的法力!”
南枝深呼吸,劝慰自己不能动手:“一定要时时牢记,美女应该以开心为主,不能有太多情绪!”
尉迟源当即被转移了注意力:“啊,那您怎么才能开心?”
南枝收剑转身:“走!”
尉迟源小碎步跟上:“去哪?”
南枝冷哼一声:“搞事业,杀元昊!”
尉迟源懵愣地眨眨眼:“杀元昊,就能开心了?他还有这魔力呢……”
南枝懒得再搭理尉迟源,突然转头冲一旁小树林吆喝:“陆南山,别以为躲在草丛里不出声我就看不见你!我管不了三斋,还管不了你吗?五斋刘生托尉迟源给我传信,说三斋全灭。呵,我问你,五斋是不是也去了北辽?”
披着斗篷在草丛里装蘑菇的陆南山更郁闷了,本来嘛,付青鱼他们走的利索,却把他给漏了,独留他一个人面对暴怒的南枝——
结果,还有件更让他心气郁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