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又扫了一眼郑南衣,看着她重新睁开的眼睛,抿唇笑道:“看来不用赌了,新娘队伍里,确实还有一个无锋刺客。”
郑南衣嘴唇战栗,吊绑在两侧的手握紧。这女人,简直不是人!
宫远徵自然也看懂了郑南衣的反应,他嚯了一声,惊讶地打量着宫南枝。她这嘴和眼力见,怎么比他审讯的毒药还厉害?
南枝打量了一眼险些被宫远徵搓红的手指,“我们走吧,时辰差不多了,去吃点东西。”
该知道的,他们已经摸透了。从郑南衣身上能得到的消息,在云雀和云为衫身上一样能得到,郑南衣最大的作用就只剩下了设局做套。
她在和郑南衣接触时,在郑南衣的身上留下了一点小手段,如果来了不该来的人,她马上就会知道。等会儿出去,再支走几个侍卫,就能做成一个引君入瓮的局。
吃饭的话只是南枝随口一说,但宫远徵却当即笑了,眼睛亮亮的,又软又甜:
“好呀,我们去羽宫吃吧。宫子羽娇气又贪嘴,单开了小厨房,花样多得很。他从小吃到大,这才长得高高壮壮。等在宫子羽那儿吃完,还可以再去商宫,商宫女人多,甜食做得不错……”
南枝听着宫远徵意犹未尽的话,忍不住叹道:“你把宫门当做你的自助小食堂了?走到哪儿吃到哪儿。”
宫远徵得意得很,走起路来,辫子上的银铃叮叮当当,清脆悦耳:“你都睡了五百年,自然好吃最好的!我替你把这些年欠下的,都补回来!”
南枝一怔,看宫远徵和小时候一样,高兴起来就像是跳豆一样蹦跶。他脸上洋溢着真切的喜悦,他不能出宫门,就努力把在宫门中发掘出的一切和她分享:
“我哥就不太行,不吃荤腥,也不爱吃甜,难伺候得很。所以,角宫里的伙食很一般。”
“那你还总是去角宫用膳?”
“嗐,我哥矫情,我去吃饭的话,他就能高兴地多吃一点,我也是用心良苦!”
……
……
眼见那两人渐渐走远,同样身处地牢的宫唤羽倚在栏杆上,忽然笑出了声。
这话要是让宫尚角听到,他那副冷傲稳重的表情怕是端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