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挣断了线的风筝,哪里会愿意再回来?”
宫尚角看着懵懂的弟弟,似是感叹,“世上并无几人能与你一般,坦诚又热烈地追求自己想要的,不管是喜欢的医毒,还是喜欢的人。这个世道下,多数人都要选择一样,放弃另一样。”
宫远徵面上一片茫然,在他的印象里,宫尚角是枝繁叶茂的大树,虽然根茎庞大苦涩,但这也注定了这大树绝不会轻易崩塌,它坚毅又强大,永远为他遮风挡雨。
但此时,这大树像是遭了雷,招了虫,正在以自伤八百的架势治疗自己。
“为什么不能追求想要的?人生短短几十年,不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不是很苦吗?”
宫远徵站远了些,让宫尚角可以看清如今的他:“哥,我已经长大了,我可以帮你,你不用把什么都担在自己身上。我不是小孩子了……”
前面那些话,让宫尚角热泪盈眶,心中暖意潺潺,但那句不是小孩子一出来,他猛地想起了屋中发生的一切——
【我年纪虽小,但家伙可不小!我哥也夸过!】
宫尚角咳嗽了两声,那些缥缈的轻愁全都退潮一般消散,上头的只有为自家弟弟无尽的操心。他叹口气:
“那什么,晌午了,你快回去和陛下一起用午膳吧。”
宫远徵一时没反应过来,却还是条件反射地挽留:“哥,留下来一起吃吧,我把羽宫小厨房的师傅挖来一个,做饭很有一手!”
“不不不,我还有公务没处理,先回去了。改日,改日!”
宫尚角用实际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意愿,稳健的脚步溜起来飞快。搞笑,他可不想和顶头上司一起吃饭!
说不定,顺便还得做他们小情侣之间秀恩爱的工具人。
宫远徵眼睁睁地看着宫尚角消失在徵宫外,被对方避之不及的态度伤到。他气哼哼地转身就走,嘟嘟囔囔一路回东院寻求安慰。
东院,侍从已经将午膳布好,退出来时遇见宫远徵,还未来得及行礼,就听到了自家少宫主朝里面那位贵人委屈巴巴地撒娇。这功力,比紫商大小姐还要深厚。
“一个上官浅也便罢了,连我哥也这样。我哥肯定是被上官浅给带坏了,连留在这里吃个饭都不肯。”
宫远徵一屁股坐在南枝对面,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不放:“还有你,怎么也和上官浅打上交道了,还带她回来,相处得那么亲密。难不成因为她是我未来嫂嫂,你们也算是妯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