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痛到心如止水的宫尚角不同,宫远徵在这一刻释然了——
就冲这教训儿子似的架势,怎么可能是爱人?
宫远徵身心轻松地来到他哥身边,用满脸笑意对上了宫尚角热泪盈眶的眼睛:“哥,你这是怎么了?”
宫尚角沉痛无比:“答应哥,和太祖说说,等来日去无锋的时候,一定要打砸破坏地比眼下这情况更厉害,好么?”
怪不得陛下之前说不能在自己家打架,打坏东西怎么办。果真,打架还是去别人家最划算。
宫远徵不明所以,还以为宫尚角是又想起逝去的父母兄弟。他把胸膛拍得啪啪响:“哥,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把无锋老巢夷为平地的!”
闻言,宫尚角这才好受了些。
好,那眼下这些损失,就当是给宫远徵添嫁妆了。
“呵,徵公子对执刃大人,还真是情同手足得很,让人看了很是羡慕。”
一道温柔女声从身后传来,但隐隐中,总有几分挑衅。
宫远徵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他隐不住回声呛道:“上官浅,我和我哥当然感情好,你羡慕也羡慕不来!”
上官浅轻巧几步走到他们附近,望着江边打捞新郎的南枝,语气也带着怅惘的缥缈:“原本,我也有哄我爱我的兄弟姐妹。我有个弟弟,生得仙童一般,也喜欢往辫子上编铃铛,走到哪里都叮叮当当。和徵公子你,很像……”
闻言,宫远徵侧头看过去,却见上官浅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裙,在今日这样到处喜庆的大婚之日,她反倒格外显眼。
独树一帜的,披麻戴孝。
在上官浅出现在迎亲现场时,宫尚角就已经注意到了她,他看着她穿着一身白衣站在红绸后,红绸飘动起来,像是鲜血溅了她半身。
那一瞬间,他想了很多,想起了他被寒衣客杀死的母亲和弟弟,想起死在无锋手中的父亲,想起徵弟弟的父母……还有,当初被屠灭了满门的孤山派。
宫尚角自认半生不幸,但看到上官浅,恍惚间又觉得自己算是小巫见大巫。
他念及方才那句称呼,上官浅称呼远徵做徵公子,而不是远徵弟弟,对他更是冷冰冰的执刃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