呥“呵。”周筱风果真给面子地笑了一声:“好像是这样没错。”
南枝靠在他的肩上,悠悠道:“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说过的梦想?会不会有一天,人可以随意把自己的身体零件拆出来更换维修?宫寒了,把子宫掏出来放太阳底下晒一晒;肝坏了,拆下来换成五颜六色的;觉得环境太吵,就把耳朵拿下来……”
这些话放在黑咕隆咚的夜里,一条路上只有摇晃的路灯和他们两个人的影子,听着有点瘆人。但好在,周筱风接受良好,甚至还能附和两句:
“哦,万一走的太匆忙忘了把耳朵拿上怎么办?看来,还要多准备几副备用的。”
南枝嘿嘿一笑:“最好,再把你的霉气丢掉,分点我的运气给你。”
“过去倒霉就倒霉吧。”周筱风故意颠了南枝一下,不出意外地被她轻轻捏了一下耳尖:“遇见你,我的运气已经很好了。”
明明早就可以上楼回家,可周筱风愣是背着南枝在楼下花坛绕了一圈又一圈。他转头想要说自己的愿望时,去发现背上的人已经迷迷糊糊睡着了。
周筱风轻手轻脚地背着人回家,在坐电梯上楼的时候,他又想起了饭局上南枝讲的话。她以为他们是从校园论坛奔现认识,又在东立医院轮转相熟,其实并不是。
这世上哪里有这么多缘分使然,多的是他在处心积虑。
若说缘分,第一次见面或许是。
那年方竹清回校演讲,他带上方竹清送给她的拼图,一心要当面还给她,撇清关系。南枝正好坐在他旁边,状态和他简直是两个极端。他是心怀不轨来报复妈妈,她呢,是专心致志来学习知识,那笔记记得仔仔细细,问题一个接一个,是整场演讲最突出的崽。
被南枝这么一搞,他不仅提前被台上的方竹清发现了踪迹,还没弄地没了归还拼图和讲狠话的心情。
讲座之后,他抱着那盒拼图犹犹豫豫地站在教室外面,等方竹清和那些老师教授寒暄。只是来往学生太多,挤来挤去,把他手里的拼图挤掉了,洋洋洒洒落了一地。他蹲下来一片一片地捡,狼狈得很。
又是南枝停下来,帮他找到了最后缺少的那块拼图。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他一向不是个主动的人,那次却鼓足了所有的勇气向南枝讨要一个联系方式。但她微笑着拒绝了他,脚步轻快地走向门口等她的朋友。
他听那朋友唤她,晏南枝。
这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以一次拒绝为开始。
周筱风也觉得稀奇,他这辈子所有的坚持,除了用在做医生上,也就只有追南枝这件事上了。